晏白渾身軟的厲害,軟綿綿的趴在師尊背上。

他鼻尖微動,貪婪的嗅著師尊身上獨有的香氣。

似是竹香,同他人一般高潔、清雅。

石滄峰距離墨譚殿並不算遠,褚葉腳程也快,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地方。

“時候不早,今夜早些歇息。”褚葉將他放到床榻,探了探他的脈象已經平穩下來,“餓嗎?”

幻境中不覺飢餓,這會兒師尊發問晏白的肚子也十分合時宜的咕咕叫喚起來。

晏白麵上一紅,褚葉輕笑。

“今日想吃什麼?”

晏白摸著肚子:“山下送什麼徒兒便吃什麼。”

褚葉告訴他:“可將你愛吃的告知他們,不必委屈了自己。”

“徒兒明白。”晏白眼中帶著幾分期許,“師尊今夜要留下一起用膳嗎?”

時候不早,峰上小狼崽估摸著還在等他回去。

“改日吧。”

晏白眉眼微垂,眼底是難掩的失落。

他抿了抿唇,終是沒忍住問道:“師尊為何不在墨譚殿一同居住,師祖當是很高興才對。”

褚葉哪能告訴他真實原因,也知道晏白肯定會有這麼一問,所幸他早早有所準備,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為師已是成人,成人後怎可長久逗留家中,你在凡間當是知曉。”

晏白確實明白,在凡間他們長大後會根據情況單獨成家。

但,那不是成家有伴侶,家中又有旁的兄弟才會如此嗎?

晏白困惑,眨巴眨巴眼睛,這般想的便也開口問了。

“師尊是有道侶了嗎?”

褚葉一怔,不明他怎麼得出這種結論。

“在人間,只有成家才會分家,師尊分家不是因著有道侶嗎?”

褚葉微頓,頓時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搖頭:“不是。”

晏白指尖微縮,眼底難以剋制的期待:“師尊百年來不曾有過道侶?”

總感覺,小徒弟問這話時眼睛都在發光。

褚葉猶豫一瞬,如實回答:“不曾。”

晏白笑意更甚,隨之意識自己態度古怪急忙剋制自己壓下上揚的唇角。

師尊沒有承認。

也就是說,師尊和師叔根本不算你情我願。

“師尊不覺孤單嗎?”晏白繼續問他,“難道從沒遇到讓自己心動之人?”

小徒弟問東問西,腦袋瓜裡全是凡塵之事。

褚葉將手放在他的頭頂搓揉:“這般好奇?”

晏白嘿嘿一笑。

褚葉卻是不願多談:“為師知你方從凡塵走來,但即是入了仙門,便非修道無情這等瑣事也是暫且擱置為妙。”

晏白不明:“為何?”

“修仙者當以修行為重,情情愛愛不如待你再年長一些去做思考。”

褚葉言罷,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好似從兩人第一次見面,晏白對情愛之事便格外在乎。

渣男系統說,晏白是個戀愛腦。

但畢竟年少,十五六歲又正是情竅初開的年紀,對此更多在意倒也不足為奇。

師尊說的嚴肅,眸色淡然薄情。

晏白知曉見好就收,乖乖點頭:“師尊放心,徒兒謹記在心!”

“嗯。”褚葉起身,“用完晚膳早些洗漱睡下。”

師尊終究是不肯留下。

晏白強求不得,只能乖巧應下。

褚葉起身離開,正欲御劍飛走,沒想卻被一股無形力道拖拽。

靈力氣息並不陌生,甚至可以稱得上十分熟悉。

褚葉將劍收回,轉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