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笙一直把車開到了郊區,一上高架,他就把車速提高到常人無法接受的速度,任由風迎面呼嘯肆意吹過來。

車速太快了,耳邊除了風聲,就是許悄悄的叫聲 。

許悄悄一路尖叫,幾乎喊破了喉嚨,真的太快了,他們每一次超車都像是與身邊的車擦行而過,稍微有一點點偏差,就是粉身碎骨的刺激。

也確實太刺激了,李銘笙彷彿著了瘋魔一樣,把跑車開出了十足的馬力,一路狂飆出了城,直奔郊區的山頂。

到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整個西面的天邊被落日的餘暉染的紅了一片。這裡絕對是一處觀看日出的好地方。

風景絕美,可許悄悄沒有心情。

剛才的一路飆車,她的心都差一點蹦了出來,整個人喊地大腦缺氧,簡直要吐出來了。

李銘笙卻彷彿非常激動,他歡快地跳下車,朝著落日的方向大喊一聲:“啊,快看……”

喊完,他又轉身對許悄悄說:“趕上了,怎麼樣,好看嗎?”

許悄悄哪裡有心情看日落,她現在只有心情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

她慢慢開啟車門走下來,兩條腿不停地打著顫,不行,簡直一步都走不動。

許悄悄站了一會,李銘笙忽然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許悄悄一怔,用力推開他:“你瘋了吧?”

李銘笙被她這猛的一推,也有些愣住了。

許悄悄稍稍閉了閉眼,安定了情緒,伸手把手鍊遞到他的面前說:“手鍊,還給你。”

李銘笙面無表情,冷冷朝她看了一會沒說話。

許悄悄無奈又說了一遍:“手鍊,還給你。”

李銘笙忽然冷笑了一聲:“我帶你來看日落,你一眼都不看?”

許悄悄朝遠處霧靄瀰漫的日落看了一眼,好看,是很好看,但現在真的沒有心情。

剛才來的路上幾乎被嚇得半死了,現在還能這樣站著說話,可以說是萬幸。

她定了定神,說:“謝謝,但手鍊必須還給你。”

李銘笙的臉色很難看,他朝許悄悄看了一會,忽然快步走上去,接過手鍊朝著遠處狠狠一扔,然後負氣說:“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既然你不要,那就丟掉算了。”

許悄悄:“你瘋啦!”

李銘笙吼道:“是,我瘋了,我真是瘋了才會喜歡你,為了和你打賭,拼了命考上南陵大學,我真是瘋了。”

許悄悄一愣,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李銘笙冷笑一聲:“我瘋了,我看是你瘋了,你就那麼喜歡杜聿名嗎?他算個什麼東西?”

許悄悄微微皺眉:“李銘笙,閉嘴。”

李銘笙:“給我說中了?你喜歡他?那個老男人有什麼好的?他有的我都有,他沒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就是錢,你想要什麼我都能買給你,他行嗎?”

許悄悄:“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買到的。”

李銘笙忍不住咆哮道:“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許悄悄面色平靜地看著他,李銘笙情緒激動,完全不可能正常交流。

見許悄悄不說話,李銘笙彷彿更生氣了,他轉身上了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他居然把許悄悄就這樣丟在山頂不管了。

落日已經完全落入了地平線以下,月色開始漸漸籠罩上整個山頭,已經入秋了,涼意漸漸襲來。

許悄悄剛才牟足了勁和李銘笙吵架,還沒覺得,現在他一走,整個山頭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感到一陣後怕。

這裡離市區太遠了,走路回去不現實,打車估計也非常難。眼看著就要天黑了,許悄悄忽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