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距離過年沒剩幾天的時候,趙書撥通了許悄悄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趙書嬌柔的聲音,她苦苦哀求著許悄悄,表示想讓對方帶自己去韓家樹家所在的區域逛一逛。

許悄悄架不住趙書這般撒嬌賣萌、死纏爛打,最終還是心軟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定好出發的當天下午,天空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毛毛細雨。

許悄悄頭戴一頂灰色的絨線帽,將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米白色羽絨服內,遠遠望去宛如一個圓滾滾的球,身形十分臃腫。

反觀趙書,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僅身著一襲單薄的粉色呢子大衣,內搭一條毛絨短裙。

許悄悄見狀,不禁搖了搖頭,關切道:“你難道真的不覺得冷嗎?”

趙書被寒風吹得嘴唇微微顫抖,強裝鎮定回答道:“說了你也不會懂。”

隨後,二人一同乘坐公交車前往目的地。

抵達小區門口後,趙書突然變得渾身不自在,她呆立在馬路對面,遲遲不願繼續向前邁步。

她許悄悄說:“悄悄,要不然咱們就在這兒遠遠地看一眼然後離開吧,我實在不想進去了。”

悄悄滿臉的不理解:“為什麼?都到門口了。”

趙書含羞帶怯:“萬一碰到他會很尷尬的。”

“萬一碰到他就大大方方的打個招呼,就說你陪我到我爺爺奶奶家來玩就好了。”

趙書還是死活不願意進去:“不要了,還是走吧,我認識這個小區就好了。”

悄悄滿臉的無奈:“好吧,我隨你。”

但是眼看著趙書在濛濛細雨的冬天,穿的如此單薄又凍地瑟瑟發抖的樣子,悄悄只能再一次感嘆: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她怎麼這樣傻?

回去的路上,悄悄問趙書:“你喜歡韓家樹什麼?”

趙書並沒有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只是隨口說道:“我喜歡他的笑容,你難道不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陽光照耀得格外燦爛嗎?”

然而,許悄悄卻想了好一會兒,還是無法回憶起韓家樹笑起來到底是怎樣的模樣。

於是,她忍不住繼續追問:“那麼,喜歡一個人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趙書沉思片刻後回答道:“嗯……具體的我也難以言表,但大致來說,就是隻要一見到他,心裡就會無比愉悅;而見不到他時,則會非常想念他。”

許悄悄聽後,又認真思索了許久,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人生歷程中似乎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能讓她產生如此特殊情感的人物。

兩人一同走向公交站臺的途中,在經過一個拐彎處的小巷時,偶然瞥見一群人正圍攏著兩名男子,激烈地爭論著什麼。

趙書目光銳利,一眼便認出了人群中的某個人,她立刻湊近許悄悄的耳畔,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悄悄,你看那邊,那個男人不是你哥哥的同學嗎?”

許悄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其中有一個人個子很高,戴著那頂她有些熟悉的鴨舌帽,帽簷下分明的輪廓線很清晰,分明就是杜聿名。

在帽子的遮擋下,那人臉部的分明輪廓線條顯得格外清晰——毫無疑問,那人是杜聿名。

有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擋在杜聿名的身前說:“各位大哥,再通融幾天,這眼看著就快過年了,就算讓我們現在就去湊也湊不齊這麼多啊。”

圍堵的其中一個人看上去倒是也好說話,笑道:“你也知道快過年了?就這點錢,都借幾年了,再不給的話我們哥幾個回去真的不好交代了。”

那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無奈地搓著雙手:“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但我們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沒有辦法?”為首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