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他媽別胡說,我是比較貪,不過也是有原則的,這樹靈幫了我一把,我給點好處算什麼。”

就在他跳腳的時候,在黑衣男子腳下,一個粗壯的樹根猛的鑽出來,往他身上刺去。

黑衣男子猛不防之下,差點吃了個暗虧,有些狼狽的往旁邊躲了過去。

他惱火的看著眼前這株狡詐的楠木。

兩個人立刻交上了手。

黑衣男子明顯技高一籌,很快,就把南木的攻勢給壓制了下去,兩個人各出奇招,時不時的爆炸聲,飛沙走石,手中掐著一些奇怪的手勢,念著聽不懂的法訣,各種符咒和法器在天空中碰撞,炸開了燦爛的光芒,如果只是躲在遠遠的地方欣賞的話,會覺得這些光芒還挺好看的。

但是如果你就在旁邊的話,那就不太妙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兩個打起來,不光自己拼個你死我活,旁邊的花草樹木也難逃此劫。

在他們開打的瞬間,大樹往我這邊走了過來,他手也微微動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幕就圍住了他和我。

柔和的光幕,被那兩個人的打鬥波及的時候,就會像投入了石頭的水一樣慢慢漾開了一個波紋,然後就可以明顯感覺到光幕薄了幾分,數次之後,我發現不但是光幕,連大樹原本就半透明的身體,也越變越淡,漸漸的,你就可以透過它的身體,清晰的看到對面的一切。

我很擔心。

大樹固執的守在這兒,他甚至連自己的樹身都沒有管,一根根被削斷的樹枝從上頭砸落下來,掉在光幕上,再順著圓形的光幕滑落在地上。

我看著那些斷枝敗葉,有些難過。

好不容易從雷擊中活了過來,卻又遭此劫難,即使是隻能被動承受這一切的樹木,也會心有不甘。

那兩個人飛到了空中,本來紮根在這兒的楠木也連根拔起,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很大的坑洞,就好像咧開嘴在嘲笑著什麼一樣。

不遠處的水塘裡,那叢水仙,僅有的幾朵水仙花也被打落枝頭,落在了旁邊泥地上,和渾濁的水塘中,水仙花叢慢慢的搖晃著,就好像在抱怨著這場無妄之災。

大樹的身影已經幾近透明,他似有若無的站在那兒,抬頭看著天上還在打來打去的兩個人,並沒有走回受到重創的樹身。

這個時候,打鬥終於到了尾聲。

南木從天而降,落在了地上,被個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看起來已經昏迷不醒。

黑衣男子飛落下來,一揚手,南木飄了起來,消失在他的衣袖裡。

等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看著大樹。

我很緊張的,迎著風,樹葉也不聽的搖晃著,好像在提醒著大樹。

大樹不閃不避的站在我前面。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一道光芒直接打在了大樹的樹身上,大樹的樹幹猛烈的搖晃了起來。

然後,這個黑衣男子在原地消失了。

大樹在等了一會兒之後,飄忽著走回了大樹。

我看著他透明的身影沒入樹身。

第二天,大樹沒有出來採集露水,也沒有收取日精月華。

第三天,大樹還是沒有出來。

第四天,大樹依舊紋絲不動的矗立在那兒,就像以往那樣。

然而,到了第五天,我終於知道,那個黑衣男子對大樹做了什麼。

大樹那生機濃郁,綠葉滿頭的半個樹身,也開始枯萎,樹葉慢慢的發黃,然後一片片的往下掉,就好像那些經過了秋霜的楓樹一樣,地面全都是枯黃色的樹葉,一層又一層,風吹過,捲了起來,有幾片落入了旁邊的水塘,激起了一點微瀾。

之後就是大樹的樹枝,也開始乾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