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粗壯的大樹,不由又想起從前步兒坐在樹椏上。與屋中的衝兒通訊的往事。

“步姐和魯先生住在建業,”曹衝滿面的淡笑,“步姐在信中提起過,她開了一家脂粉鋪,名為衝步閣,脂粉鋪裡僱傭了很多孤獨的老人,步兒還在建業城外買了幾十畝花田,收養了許多的孤兒。”

沒想到那孩子竟然這般的善良,曹操淡然一笑,垂下首,卻見曹衝眉目之中隱含著一絲怒氣,“不過江東之主孫策似乎不太喜歡步姐,步姐時時都被孫策訓斥,前段時日孫策強邀了步姐一同打獵,步姐從馬上跌落,他非旦沒有安撫步姐,還惡狠狠的斥責了她。”

原來孫策竟然如此的不近人情,步兒這孩子過於自由自在,無論任何事都以自己的心為準則行事,可是也不至於討人厭到如此地步,不由心下有些不悅,卻聽曹衝輕聲道:“我要寫封信給孫策,父相,你命許褚送到江東去好嗎?”

心中一動,已然明白為何他要指定許褚到江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我立刻命許褚準備,後日出發可以嗎?”

“嗯,”曹衝點了點頭,“那頂鳳冠我已經拼好了,讓許褚一塊兒送到江東。”

訊息很快便傳了出去,如之前步兒離開許昌一般,無數的大臣將珍貴的禮物送進丞相府,兩日內,丞相府外車水馬龍,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曹衝煩不勝煩,曹操便命管家在府門前搭建竹棚,將一應的禮品登記造冊,挑選一些特別珍奇的送給曹衝過目,由於禮物著實太多,曹操只得命曹丕協同曹衝一同挑選。

這日傍晚,一應事物終於準備停當,許褚跟隨在曹操身後,看管家清點那些或大或小的木箱,僅看了一半。許褚便沉下臉來,“丞相,您的令是十五日內趕到江東,帶著這些木箱,不要說十五日,兩月內能趕到建業已算是飛速。”

“許將軍,這些不是全部,”管家滿面堆笑,“幾位公子送給步兒姑娘的禮物還不在其中。”

“好了,”曹操淡然道:“這些禮物都是經過挑選的,木箱裡裝滿了棉花,外間又用油布包裹好,即使路途遙遠,也全然無礙,衝兒的信收好,我這裡還有一封是給孫策的,與衝兒的信一同交給孫策,這件事,不要告訴衝兒。”

將信塞進懷裡,心中只在猜想曹操信中的內容,卻聽急促的喘息聲,眾人一同轉過身,卻是跑得氣喘吁吁的曹丕,他長身行禮,“父相,甄洛為步兒做了幾套衣裙,剛剛才完工,我送過來了。”

冷眼看了看那幾個包裹,曹操點了點頭。“許褚,包裹收好,我已命張遼隨你同去,十五日必須到江東,否則,你和張遼不要回許昌。”

星夜兼程,同行計程車兵們已經聽說了曹操的命令,沒有人有怨言,只是竭力的快些,更快一些,每到一個驛站,便更換新的馬匹,終於在第十五日的傍晚趕到了建業城外。

“仲康,”張遼提起馬韁,“咱們突然出現在建業,江東的人……。”

“不管了,”身著便衣的許褚搖了搖頭,“丞相的命令是今日要將小公子和他的信送給孫策,就是建業城血流成河,就是死在這建業城中,我們也要完成丞相的命令。”

打馬到了城門邊,奇怪的是除了城門守軍,竟然看不到行人。只有一乘小轎停在城門邊,許褚微微一怔,打馬到了轎前,飛身下馬,“步兒,是你嗎?”

一隻小小的手伸出轎簾外,那隻手在夕陽的光輝之下彷彿閃爍著微微的光,“我收到衝弟的信了,我從大都督那裡拿到了讓你們進城的令箭,主公已在府中等候。”

是嗎?這個聲音似乎並不是記憶中步兒的聲音,雖然這聲音與步兒說話同樣的甜美。但沒有步兒聲音裡帶著一絲嬌嗔的韻味兒,令人覺得冷而硬,卻非步兒那種令人心裡麻麻的、酥酥的、暖暖的感覺,不是步兒,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