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一下,對造房不是更有益嗎?所以阿浚害怕如果再走錯路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就這樣,阿浚四處打聽曾經指點尋造祖堂那個先生,後來就一路尋去,可是,那位先生說今年沒有日子,也不好造房,這是指造屋的方向,不是指所有造山方向都不可以造屋,這些玄機阿敖也不懂,也不深信有這麼回事,可是,這是建房子呀,不是隨便玩玩或搞不好又可以把它除拆掉再搞一次,而是把全部的經濟命脈押進去了,因此,就應該慎重行事,等待明年再說吧。

除去舊年,迎來春天,這是永遠不變的規律,春天,阿敖是最崇拜的,最嚮往春天了,每當冬天到了遍野草就枯萎了,春天的來臨,遍地野草漸露嫩角,向世間宣佈我又回來了!每個春天阿敖都這樣想,野草的春天又回來了!可是,阿敖的春天在哪裡?每當春天到來阿敖心裡就一陣陣痠痛,一次次的希望都沒有出現。但每次經過內心陣痛之後,野草很快長出來了,青青的嫩草,令人心曠神怡,阿敖每當想起災難雖然暴烈,但野草經缺水和寒冬都死不絕,我一定有翻身的希望,一定不會死!是的,每當霜冬來了,大地就遭到摧殘,遍地蒼茫,似乎一切的生命都難以生存,人們在田野種上零星麥子,生長翠青,似乎只有麥苗才能扼殺殘酷的寒冬。阿敖最愛冬天的麥苗了,因為它受到自然的傷害而生長得翠青綠壯,代代與殘冬博鬥而代代長的那樣翠青。每當阿敖遇到災禍時就去尋找麥苗,遇到麥苗之後一切災難都煙消雲散了。麥苗,是阿敖的生命,翠綠的麥苗,這種生命力的境界只有阿敖才感受到,別人可能一生也感覺不到麥苗的境界了。

且說,又過了一個新年了,家中的狀況依舊,但似乎沒有大災難降臨了,或是山窮水盡不能擠出血液了?

過年不久,大概四五天吧,突然來了幾位衣著光鮮的男人,他們蹲在磚坯上說什麼聽不見,但只見康子流著眼淚說:‘幾位老師對我兒的關心非常感激啊,但我沒錢供他讀書,沒錢交學費,他的哥們又不管他,也不支援他,只好不讀書了。’康子一邊抹淚一邊接著說:‘老師呀,我確實沒有錢啊,如果他爹爹在世的話一定讓他讀書,可是,他爹爹去世了,我去哪裡找錢啊?’康子滿面淚水,說了很多悲慘話題,阿敖的弟弟阿水站一邊流淚,但他年紀還小,不敢說話。這麼多年來,家裡多災多難,弟弟們費心勞神不多,也就是對家裡出力也不多,所以,大直去世之後哥們就把眾弟弟們忘記了,最要緊的是學業或前途,如果從此不去學堂將永遠與書無緣,前途盡廢。不過,大敖雖然聽的很清楚。但他只能為大局著想,一家的興衰是他一句話,如果把錢給弟弟們交了學費,那麼房子就半途而廢,全家可能遭殃,然而,老師很快就離開了,阿敖選擇建房子還是把錢交給弟弟們去交學費,他無法決斷,阿敖走來走去,老師們也漸走漸遠,結果阿敖選擇沉默,選擇建屋,這是最為緊迫的,從此,弟弟們離開學堂,在家裡過著奴隸生活。

建房日子選擇在兩年後的秋天,也就是某年九月十九日午時,是阿頭的兒子出生後一個月零四天。當時日子先生再給進夥的日子,也是同年十一月初六日酉時。進磚吉時燒一些鞭炮,不熱鬧,也沒有喜慶的氣氛,大家唯一目的是要建成幾間泥屋,行磚儀式完畢之後接著砌磚,一個多月後已砌成屋牆,接著開始架角校梁,由於工匠只有大破和阿頭,其他人不懂得泥水工就閒著了,阿敖也是外行,見閒得無事就把角條放到屋頂上,自己很費力地搬到房頂,而且越幹越起勁,突然,兄弟們聲討他:‘一條好的角條都放於自己的房間上,還有人說要捅死他,把他從屋頂上捅下來!’這些驚人奇葩的惡言令阿敖大吃一驚,大冤枉了,阿敖羞愧不已,繼之惱羞成怒,立即回到屋裡看見臺上有二斤燒酒,他一怒之下喝下一斤半燒酒,然後溜到床底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