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聽,在一些我刻意營造的氛圍中,我放上這張CD,在許巍憂傷而頹廢的音樂中,我聽著杜若美妙無比的呻吟聲,無數次達到快樂的巔峰……

可是此刻,聽著這首歌曲,我真的只有茫然。

那些無助的夜

我漫無目的地走

那些無助的夜

你牽著我的手

幸福如此遙遠

我無法看見

這個秋天的夜晚

讓我感到茫然

我把音量開到了最大,QQ突然嘀嘀尖聲叫起來,我一下從音樂的氛圍中醒過來,丫頭跟我說話了。她說豬頭,我上通宵,現在很困,回去睡覺了。還沒等我等回話,她就已下線了。我望著紅色小女孩的頭像變暗,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電話突然響起來,杜若的聲音在許巍的音樂聲中傳來,“老公,你起來了……”

杜若在電話裡說:“你可以先給梅打電話,就說北京有國內最好的醫院和醫生,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你先在北京給她打聽一下,告訴她等聯絡好了再接她來北京。等梅情緒好了,有點信心了也許她就會想清楚。治病歸治病,你能陪她一時,但不能陪她一世的。”

我一下大悟,暗罵自己的豬腦子。杜若是愛我的,她當然不希望我到梅的身邊去,這一招可謂一箭雙鵰,既可以穩住梅,又可以把我留在身邊。我對她的認識一下來了個180度的改變,這個如此聰明的女人,她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丫頭的影子一閃而過,但我無暇去想將來該怎麼去跟杜若交代。

想好了種種委婉的說辭,我心裡祈禱了一百遍,希望梅能夠體諒我,如此草率的擱下我所有的一切去陪她,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不負責任的。

打通梅電話的時候,她平靜的出乎我的意料。她說對不起,昨天是她太絕望了,放下電話她大哭了一場,情緒好了一點。不用我去陪她了,讓我好好工作。

我不由的如釋重負,一下感覺自己好像很卑鄙似的,雖然我並沒有做什麼事,但是對一個躺在病床上的人耍心眼,讓我還是感覺有點不自然。

我儘量讓自己很有誠意地給她把杜若的意思表達了一下。梅說不用了,現在禁不起折騰。她自己也清楚她的病需要慢慢治療和恢復,現在的治療其實也有效果,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在一天天的恢復,只是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了,周圍沒有人能理解她心底裡的痛苦和寂寞,沒有人能讓她說說心裡話……

我的心突然被輕輕一挑,說不出的柔軟和疼痛。

有些人註定將是一輩子的朋友,也許他們認識只有一天,卻可以相知。而有些人,認識一生,卻彼此陌生。從很多年前在那個電話廳旁第一眼看到梅時,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妙,在那一刻,你突然停下腳步,開始翻遍記憶,噫,怎麼在哪裡見過似的?

“一個西紅柿和一個雞蛋打在你頭上,哪一個疼?”

“西紅柿。”

“你笨死了,是你的頭疼。”

梅一臉燦爛地笑。我也為自己的愚笨開心不已。

“說出你最喜歡的兩種動物,並分別用三個形容詞來形容為什麼喜歡。”

“狼和兔子,我喜歡狼的冷傲、強大和忠貞,喜歡兔子的可愛,清純和活潑。”

梅若有所思地說:“第一種動物代表你自己,第二種動物代表你心目中的愛人。”

“你很偉大!”梅一雙眼睛晶瑩的看著我。

那是美國轟炸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幾天後,舉國迎接烈士遺體迴歸。老謀和我等幾個人發起了校園的燭光迎烈士遺體迴歸的活動。當匆匆上自習的學子們停下腳步點上一根蠟燭的時候,梅在旁邊這樣說。這是我聽過的最不貼切但最神聖的關於我的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