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裡,掌聲雷動。

雅間內,茶香四溢。

聽動靜……

準是那倆象棋圈裡的老炮兒,開第二盤兒了。

茶館的雅間不大,左右兩邊是唐宋式樣的移門。

楊朝升將靠近自個兒這邊的移門,推開了一道門縫,時不時就探出腦袋瓜兒,追一追,大廳小戲臺上掛盤講棋的進度。

他這分心他顧的舉動,婁半城瞧在了眼裡。

他試探著問了句:“主公,咱倆要不挪挪地兒,到大廳觀戰去先?”

“不了,正事兒要緊。來來來……咱倆接著聊。”楊朝升一口回絕了婁半城的提議。

挑了個重要的話題,兩個人繼續聊著。

“一鳴啊,我聽你曾經提過一嘴,你兒子這會兒在米國學金融?”

“我兒子敬亭,確實就讀於米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沃頓商學院。”

婁半城的子嗣不多。

他與夫人覃雅麗,育有一兒一女,算是湊了個“好”字。

兒子婁敬亭,已過“弱冠之年”,眼下留學海外。

女兒婁曉娥,正值十八妙齡,還自待字閨中。

“那你兒子,他啥時候能回來?”

楊朝升有此一問。

很明顯,這是主公在為婁家的往後謀劃。

婁半城聞言,心裡頭有些兒小激動。

“主公,小兒敬亭,明年就能學成歸來。”

明年……

那就只有不到兩年的時間……

能用上的人才,還是太少了……

楊朝升喃喃自語著,陷入了漫長的思索之中。

婁半城很有眼力勁兒,擱一旁待著,沒有再吱聲。

茶館雅間內,一時間,只聞茶香,未聞人聲。

外人不知道的是……

這個時候,楊朝升正拼命回想,上輩子,他接觸過的那些人,那些事兒。

想建立起全工業體系,研發外星文明的黑科技。

人才和金錢,這兩個關鍵因素,缺一不可。

楊朝升頭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搞錢。

絕不是那種小打小鬧,賺個仨瓜倆棗就算。

要玩,他就玩大的。

玩一把,足以掀起一場金融海嘯的局。

打一場,能讓一個世界級強國的經濟,都要倒退若干年的金融博弈戰。

楊朝升把狙擊目標,鎖定了米國。

這個國家,在五十年代後期和整個六十年代,都處於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

二戰之後,佈雷頓森林體系的建立,規定米元跟黃金掛鉤,其他貨幣跟米元掛鉤。

米元被世界人民稱之為——米金。

不過,咱華夏有句老話說的好——盛極而衰。

楊朝升模模糊糊有一段記憶。

依稀記得……

六十年代的頭一年,米元在聯合不起來王國的首都“輪蹲”,鬧了一回大危機。

現而今,“輪蹲”是世界金融中心,也是米元最大的海外交易地兒。

1960年,“輪蹲”這地兒,有神秘的國際大炒家組團,開始大規模拋售美元,搶購黃金。

這股風,還刮到了全世界。

私人市場上的黃金價兒,直接突破了布雷頓體系定的每盎司35美元。

在此影響下,造成了米國的黃金儲備極速外流。

這次危機暴露出了……

佈雷頓森林體系存在的致命設計缺陷,也就是所謂的“特里芬難題”。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對急著搞錢的楊朝升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