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朝升和李向前是歷經生死結下的友情。

論及彼此權勢的大小、地位的高低、身份的不同、尊重與否和夠不夠資格,這些問題都被倆人拋諸了腦後。

湊一塊兒,他們倆若不嗨嗨牛掰就不舒服。

楊朝升嬉皮笑臉地說:“李向前,你老實交代。那個開槍打傷你的女土匪,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漂亮……倒是蠻漂亮。可她的心也夠歹毒的,發起狠來,堪比毒蛇和黃蜂刺兒。”

李向前摸了摸自個兒那隻空空的袖子。

此時,把奶娃子摟在懷裡逗著玩的鐵瑛輕哼一聲,挖苦道:“露怯了吧!看你往後還敢不敢小瞧女人。”

在鐵瑛跟前,李向前表現的像一個“耙耳朵”。

聽從、服從、盲從;等得、記得、捨得、忍得,儼然男人版的“三從四德”。

嘿嘿——

瞧李向前的樣兒,楊朝升忍不住滿臉堆笑。

有道是:毒花最美,烈酒最香。

“我在北朝戰場上,也遇到了一個厲害的洋婆子。”

噢——

“說來聽聽。”

李向前藉機擺脫了窘狀。

“洋婆子是米國僱傭軍團的一個隱匿刺殺高手,我跟她鬥了兩回,才將她送回了老家去吃自個兒。”

還是你牛掰——

“對了,那洋婆子漂亮不?”

女人漂不漂亮,這是男人們一個永恆的話題。

楊朝升便借用了東子的一句名人名言,做出回答。

“我臉盲,也不知道她漂不漂亮。這個洋婆子一腦袋紅頭髮、長了一張蛇精臉、雪子大、腚也大……你自個兒分析分析,覺著漂不漂亮。”

見男人們越說越沒正形,鐵瑛決定介入。

她打了個岔:“向前,你來瞧瞧,這奶娃子是楊朝升的兒子。”

康康小朋友倒不認生。

不一會兒,他就和眼兒前新鮮出爐的姑姑混熟悉了。

奶娃子看起來軟軟的,糯糯的……

李向前想伸出獨臂抱抱孩子,又怕自個兒不小心傷到了孩子。

這讓他有點兒不知所措。

還是楊朝升給李向前解了圍。

“兒子,來,賞個臉。你說一句‘伯伯好’給他聽聽。”

……

楊朝升指了指李向前,他一字一句的教著兒子叫人。

“伯,伯伯……好。”

康康小朋友話說的不連貫,他吐字卻個個清晰準確。

奶娃子這聲“伯伯好”,叫的李向前心都化了。

“好,好,好好……”

李向前一連說了十多個好。

他已然對眼兒前這個奶娃子,稀罕到了極致。

轉過頭——

李向前就對楊朝升說:“朝升老弟,哥哥今兒求你個事兒。”

“咱倆誰跟誰啊!你說。”

不管李向前說得嘛!

楊朝升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還有你鐵瑛姐,能不能做你兒子的乾爹乾媽?”

原來如此。

楊朝升自忖:兒子能認下兩個正廳級的乾爹乾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當然同意啦!能多出兩個乾爹乾媽來疼他,這是孩子的福氣。”

中——

“那就這麼說定了。”

李向前伸出了他右手的獨臂。

啪——

兩個男人擊掌為誓後,他們的手握到了一起。

鐵瑛也把自個兒的手,搭到了兩個男人扣在一塊兒的拳頭上。

楊朝升、鐵瑛、李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