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七。”

“麻麻,七。”

康康是一個局氣的奶娃子。

他打小就知道,有好東西要跟家裡人分享。

奶娃子肉嘟嘟的小手上,拿著一根冰糖葫蘆。

眼下,他還是一個無齒之徒。

只能用粉粉嫩嫩的小舌頭,舔食著裹在果肉外頭的糖衣。

咿呀——

“*#¥%……&”。

給父母投食後。

康康小朋友用自個兒的九級嬰語,不停地跟父母交流。

吧唧——

兒子此時的小模樣,實在太可愛了。

楊朝升沒忍住,親了奶娃子一口。

將將,他吃了一顆糖葫蘆,嘴巴上還留著糖漬。

親吻時,這些糖漬,印在了康康小朋友嫩嫩的小臉上。

頓時,就引起了奶娃子的不滿。

“粑粑,粑粑壞。”

“*#¥%……&”。

楊朝升沒有慣著這臭小子。

他立馬用才學會的四級嬰語還以顏色。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在一處汽車站臺上等著3路公交。

他們幸福的樣子,溢於言表,羨煞旁人。

去北朝幾年,四九城的環境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道路拓寬了,到處都在拆城門樓子。

往日裡,那一批車頭冒著黑煙,燒柴火、燒煤球兒作為動力的老公交車,換成了眼巴前嶄新的汽油車。

“樺兒,這兒有座。”

有一輛3路車拖著尾氣,駛進站點。

楊朝升擠上了車,眼明手快地給媳婦兒搶了個座位。

“兩位軍人同志,咋這麼沒素質,年紀輕輕,跟我這個大媽搶座位。”

一個沒能搶到座位的中年大媽,出於不忿,開始指責楊朝升和竇樺兩人。

這個中年大媽心裡頭,有自個兒的小算計。

中年大媽慧眼如炬。

她瞧出二人,都是從北邊戰場上回來的大頭兵。

雖然,楊朝升和竇樺身上的軍裝已然摘掉了徽章,身上那股子軍人氣質,卻藏也藏不住。

“朝升,要不我就把位置讓給這位大媽吧!”

竇樺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她不想為了點兒小事,給軍人的形象抹黑。

說著,竇樺就要抱著康康起身。

“別介!媳婦兒,你好好坐著。我這人最煩被人道德綁架。今兒,必須說道說道。”

楊朝升做人做事的原則裡有一條,

做嘛,都不能為了面子,讓自個兒家人受累。

“大媽,請問您貴庚?”

“今年將將四十,咋了?”

為了理直氣壯,大媽還給自個兒多報了兩歲。

“四十歲的年齡,咋說也正值壯年。咱們華夏有尊老愛幼的傳統不錯,您這歲數也不算是個老人吧?”

楊朝升話說的有理有據。

頓時,便引起了周圍同車人的共鳴。

“是啊,人家媳婦兒可抱著個奶娃子嘞!憑啥給你讓坐。”

“我看她啊!知道軍人以榮譽為重,就想算計人家軍人同志。”

……

中年大媽見說不過,索性撒起了潑。

“你們知道嘛呀!我是正黃旗人,你們瞅瞅,我頭上還有通天紋。”

她這句話頓時激起了眾怒。

“蟎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還擱這兒裝大尾巴狼?”

“就是,就是,封建王朝早掃進了故紙堆。你們的末代皇帝都在一號戰犯管理處接受改造。這麼嘚瑟,你就不怕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