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見午。

車隊臨時駐地的食堂方向,飄來一股米飯香味。

“走,咱們倆吃飯去。”

今兒,食堂做的是粥飯。

米粒兒特有的清香,加上南瓜淡淡的甜香,兩種香味混合在一塊,勾起人們肚子裡頭的饞蟲。

楊朝升和劉軍各自打了一大碗。

眼巴前兒手裡端著的南瓜粥,熬的很稠。

是能插筷子不倒的那種。

畢竟不如干飯實在,湊合著能喝個水飽。

現而今糧食沒有經過精加工,絕對的有機綠色。

即便是隔年的陳米,只要不變質腐敗,也能熬出米油來。

原身身為豫省人,內心最深處的記憶裡,少不了沿著粥碗溜邊兒,喝“糊塗”的生活片段。

“糊塗”也就玉米粥。

楊朝升順著碗沿溜了小半圈,吸溜,一大口熱騰騰的粥米入嘴。

他的眉頭卻漸漸皺起。

作為廚藝水平達到特一級的大師。

楊朝升的舌頭,不可能不刁。

他一口就嚐出。

這熬粥的米,特麼用的是陳穀子碎米粒。

俗話說:建房子的住破屋,種糧食的吃糟糠。

華夏的運輸車隊不辭辛勞,不遠萬里,為安南國運來海量的援助物資。

其中白花花的當季新米,又何止成千上萬噸。

蕞爾小邦,知小禮而無大義,畏危而不懷德。

安南國如此,東倭國亦如此。

我華夏泱泱大國之寬厚仁慈,卻常常被這些跳樑小醜加以利用,無端踐踏。

每每思及至此,楊朝升特麼就覺得憋屈。

“楊大膽,怎麼……今兒沒有胃口?吃不下去?要不,我幫你吃——得了。”

見楊朝升淺嘗兩口南瓜粥後,便皺眉沉思。

劉軍從旁打趣起來。

中——

“給你,都給你。”

楊朝升將粥碗裡剩下的南瓜粥,全都倒到劉軍碗裡。

“真給我啊!”

在劉軍愣神的工夫。

楊朝升已然拍屁股離開。

“我去醫院探望一下大老張,有人問起我,你幫我說一聲。”

哦——

“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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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城第一醫院,內科住院部。

將將兒搶救過來的大老張,此時如同一灘爛泥般躺在病床上。

他看上去很虛弱,嘴角邊掛著的些許血漬已然由至可見。

西醫的治療方式,有點兒像成體系的工業流程。

插管洗胃,刺激催吐,灌腸排毒……

一臺手術下來,病人無異於經受了蟎清十大酷刑。

西醫在幫人治療的同時,又無可避免的在病人身上製造新的傷害。

此刻,大老張人雖然清醒。

醫源性損傷和手術的併發症,卻讓他的嗓子暫時失去了正常的功能。

楊朝升沒有在羅城第一醫院多待。

他給了大老張一個男人之間才懂的點頭對視,便遂即離開醫院。

醫院位於羅城城市中心,屬於安南國首都的繁華地段。

走在街頭。

路旁有一家餐廳,吸引了楊朝升的眼球。

這家餐廳之所以能引起他的注意,完全因為餐廳外面的裝修風格,與四九城毛熊開的那一家“老莫”如出一轍。

鵝文招牌上的《勒拿鵝式餐館》,其實應該是《列拿鵝式餐館》。

這是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