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啊!徐慧真……今個兒,若不是你告訴我,我還被矇在鼓裡嘞!”

楊朝升一抱拳,給徐慧真作了個揖。

“楊朝升,你不上了北朝戰場嗎?咋結的婚?連孩子都有了?”

“一言難盡內。”

北朝戰場上的這段經歷,楊朝升說得六分真事兒,四分假。

自打回國以後,他都說多少遍了。

有道是:話說多了,淡如水。

楊朝升自緘其口,一句話,就把徐慧真的靈魂三問給打發了。

“那你自個兒咋想的?”

彷彿——

不從楊朝升嘴巴里頭掏出點兒東西,就誓不罷休。

徐慧真在不停地追問著。

此時,楊朝升心尖尖上,只有一個字“愁”。

俗話說:酒入愁腸,愁更愁。

“不喝了。”

楊朝升說到做到,將手裡的酒碗往石桌上一擺。

“徐慧真,我回來這事兒,你先甭告訴雪茹。容我幾天時間,我保準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

楊朝升看出。

徐慧真對他所說的話,似乎不太相信的表情。

“徐慧真,你就放心好了。人只要能將心比心,就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楊朝升這會兒神情很嚴肅,把話兒說的信誓旦旦。

徐慧真衡量再三,答應了幫他隱瞞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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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云:曲終人散夜未央,唯餘碗底留酒香。

談資遂無心歸處,一冬寒風伴我旁。

該說的話,說完了。

那麼,“萍聚”之人也就該散了。

楊朝升抱著兒子,滿懷心事地走在街頭。

今兒,他不走尋常路,有點兒“畫地為牢”的意思。

楊朝升專挑馬路牙子下腳,把自個兒圈禁在這巴掌寬的路肩上。

他這是在提醒自個兒,不能飄飄然把路給走窄咯!

趕在人們下班之前,父子倆回到了南鑼鼓巷。

嗨——

南鑼鼓巷衚衕口還挺熱鬧,老頭、老太太,大嬸子、小屁孩,人聚的真格兒不少。

楊朝升近前一瞧。

嚯——

在牆根下的空地上,停著一輛六七成新的軍用吉普。

敢情是這玩意兒。

引來了這麼多的衚衕住戶,湊一塊兒強勢圍觀,瞧個西洋景兒。

這是一輛米國產的威利斯-奧佛蘭軍用吉普。

楊朝升並不稀奇。

在他的隨身世界裡,就繳獲了有幾十輛之多。

這有啥好看的?

登時,楊朝升就熄了湊熱鬧的心思。

咦——

“在這個時間點,會是誰回來了?”

站在二分半廳的月亮門前。

楊朝升發現月亮門,門環上頭掛著的銅鎖,已然不在了。

居然,有人先他們一步回來。

“師父。”

只見,有一個大姑娘如同乳燕投林般,一頭扎進了楊朝升懷裡。

“別,別,別,被壓著你師弟。”

楊朝升逼不得已,施展出一式“沾衣十八跌”,躲了開去。

“師父。”

甄恬嘴裡叫著師父,目光卻停留在奶娃子康康身上。

嘻嘻——

“師父,這就是……師弟?他的眼睛好大,好明亮,眼睫毛好長,像一個洋娃娃似的,真是太可愛了。”

雖然,事先聽某人說起過,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