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澤:“既然都送你回來了,還是把你送上樓吧。”

對方如此有紳士風度,尤佳自然也不好拒絕,一路無話,倒顯得有點尷尬。

但其實有了電梯,從樓下到樓上最多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在這幾分鐘內,他的腦海裡掠過大段大段的情話,這其中包括莎士比亞的,秦觀的,徐志摩的,古今中外,應有盡有。

到了最後,當電梯的門再度開啟,尤佳看著他,用眼神示意“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那就這樣吧”的時候,柏澤終於拉住了她,嘴巴里卻只能冒出一句最最簡單直白的話:“我們交往吧。”

尤佳有點發愣地看著他:“啊?”

沒等她回過神,想要答應或拒絕的措辭,擺出害羞或冷酷的表情,對面的那個人已經挽住她的手臂,微微一使力,將尤佳拉向他,然後傾身過來。

尤佳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發懵。

就像一個人睡了很久然後醒來,那種朦朧未退,意識模糊的感覺,又如同小酌一杯之後,身體微微發熱發軟,但意識還保留著一定程度上的清醒。

嘴唇上傳來的溫熱告訴尤佳:她被吻了。

這種感覺並不壞,她心想,聽見對方低聲而簡短道:“閉眼。”

柏澤伸出手覆住她的眼睛,這樣寧靜而美好的氛圍,非常適合更進一步。

他打算加深這個吻。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尤佳手上的毛團扭來扭去,喵喵叫了起來,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剛才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柏澤:“……”

他再次確定這隻可惡的貓跟自己犯衝。

尤佳微微使力將柏澤推開少許,唇上殘留著紅腫,仔細一看,神色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說話倒還算鎮定。

尤佳:“剛剛你的話和行為,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我,在對我表白嗎?”

柏澤:“謝謝你終於發現了,我本來以為我不用說,你也知道的。”

尤佳:“不好意思啦,我沒有讀心術,要知道在不久之前,我問某人是不是喜歡我,他還說我想太多了,他的話讓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到現在還沒撿起來呢。”

柏澤輕咳一聲,有點尷尬:“現在你應該知道了,你沒有想太多。”

尤佳笑眯眯,點點頭:“現在我知道了。”

見她想要進門,柏澤連忙把人拉住:“等等,你還沒有給我一個答覆。”

尤佳眨眨眼:“總得讓我考慮一下吧,你知道碎掉的玻璃心就是用萬能膠也沒那麼容易粘起來的。”

柏澤沒有辦法反駁這句話,這樣重要的事情,尤佳當然需要慎重考慮,如果她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那就不是她了。

所以柏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抱著貓進門,再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如果剛才沒有那隻貓那麼一叫,現在肯定一切順利,而他也早就把尤佳摟在懷裡,聽她說著軟綿綿的情話了。

臭貓,你等著。

以一個高富帥的身份,當然不可能直接上手欺負貓,所以過了幾天,柏澤又從寵物店買了一隻貓送到尤佳那裡去,理由是你白天要上班,家裡只有小乖一隻貓,它會寂寞的,如果有個玩伴就不一樣了,這讓尤佳無法拒絕。

跟小乖這種中華田園貓的土著不同,新來的貓是一隻美國短毛貓,銀灰色的毛髮,眼睛和臉一樣圓,剛滿一歲,因為被寵物店主人照顧得很好,身形跟小乖差不了多少,給人一種蠢到深處自然萌的感覺。

柏澤認為,尤佳理所當然會更加偏愛這隻更可愛的,然後原來那隻難以避免就會失寵,還有什麼比從它身上奪走主人的寵愛更好的報復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