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炎在公堂上平靜地查賬,他並不關心這些賬目的真假,只關心最後的經辦人是誰。

這樣的話,整個臨水郡的利益群體基本上都能摸清楚。

一天時間,百姓沒有一人敢進門告狀。

蕭景炎都在意料之中,等到天黑後,他合上賬本準備離開。

知府薛忠義急忙湊上前,招待道,“皇子殿下,您來臨水郡都兩天了,下官還沒有機會孝敬過您。方才下官在後院準備了一桌酒席,還請皇子殿下賞臉赴宴,讓下官盡一點綿薄之意啊!”

“行啊!”

出乎薛忠義的意外,蕭景炎痛快地答應道,“正好,本皇子這會還真有點餓了。”

“那殿下里面請!”

薛忠義一見有戲,馬上招呼著蕭景炎過去後院。

大梁的各級衙門,前面都是辦公的地方,後面都是官老爺平時生活休息的地方。

宴客大堂裡,薛忠義已經讓人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美酒佳餚。

他招呼著蕭景炎坐下後,前倨後恭地連忙斟酒,客氣說道,“殿下,大災之年,下官也就略備了幾樣家常菜,還請殿下莫要嫌棄啊!”

“有酒,有肉,有魚,有蝦,已經很豐盛了。”

蕭景炎真沒看出來,這一桌子山珍海味有什麼家常的地方。

他在京城吃的酒宴,也不過如此。

“殿下,您不辭辛苦,千里迢迢來到咱們澤州賑濟災民,那是咱們澤州百姓的福氣。下官相信,在您的帶領下。洪水很快就會退去,澤州很快就會恢復如初,老百姓也會很快過上太平日子。下官代百姓們敬您一杯!”

薛忠義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蕭景炎微笑陪了一杯道,“郡守大人客氣了,本皇子初來乍到,很多都不熟悉。要賑災救民,往後還得多多地仰仗郡守大人。”

薛忠義愣了下,沒想到蕭景炎的前後態度變化得這麼大?

想來,昨晚第一次見面肯定是下馬威。

這下馬威過後,這位皇子肯定已經認清現實了。

在澤州辦事,豈能一腳踹開他們。

還是要低下頭,與他們合作的。

他心中激動,暗道自己真是賭對了。

今晚他拍過馬屁後,蕭景炎肯定要重用他。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馬上拍了拍手,把女兒薛玉珠喚了上來。

只見她一襲素色抹胸長裙,模樣端莊秀麗,手裡面抱著一把琵琶,與薛忠義和蕭景炎款款施了一禮,嬌聲稱道,“小女薛玉珠,見過父親和皇子殿下。”

她的一雙杏眼,偷偷打量了下蕭景炎。

蕭景炎也盯在她的身上,沒想到薛忠義還能生出這麼漂亮的閨女?

她的眉眼裡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之色,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薛忠義盯著蕭景炎的神色變化,含笑奉承道,“殿下,小女得知殿下來府裡喝酒,特意為殿下準備了一首小曲助興,還請殿下寬恕她的冒犯之罪。”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唯恐蕭景炎覺得他是在使美人計,故意賄賂他。

蕭景炎淡笑道,“小姐如此抬愛,何罪之有?”

薛忠義心中激動,暗道脫了。

這位九皇子,也不是那種油鹽不進的清官嘛!

他笑著跟薛玉珠吩咐道,“玉珠,既然皇子同意,那你就演奏一曲吧!”

“是!”

薛玉珠欠身施禮,在堂中的椅子上坐下。

她對蕭景炎的第一印象不錯,甚至有些驚豔了下。

覺得他相貌堂堂,氣質不俗,果真是京城來的皇子,與臨水郡的年輕公子完全不同。

她本以為,蕭景炎會像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