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張昌邦在島上給施廣孝三人舉辦了盛大的接風宴。

島上,所有頭領盡數參加。

三人各懷心思地休息了一晚,進入山寨的聚義廳後,與在場的頭領紛紛抱拳施禮。

眾頭領神色不一,有人熱情招待。

有人冷著臉不屑一顧,有人殺氣騰騰,盯著三人皆有怨氣。

這些年,他們有不少兄弟都死在官府的手上。

所有,各頭領對這些官府中人天然地帶著敵意。

他們不明白,張昌邦為什麼要專門請三人上山?

眾人落座後,一個生著絡腮鬍子的高大壯漢,手舉酒碗,與眾漢子高興道,“諸位兄弟,今天我們巍山島真是蓬蓽生輝,一下請了三位高朋上島。有的兄弟已經見過他們,有的還沒有見過。為兄特意給大家介紹一下,這第一位,乃澤州河道衙門道員施廣孝大人。”

他的手,拍在了施廣孝的肩膀上。

“諸位好漢有禮了!”

施廣孝客氣地衝著眾人,不斷點頭示意。

今非昔比,而今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官威,有的只是求生欲。

“這兩位和我們打交道的比較多,正是臨水郡的父母官,薛忠義。還是臨水郡的團練使,韋大富。”

張昌邦介紹了下。

薛忠義和韋大富馬上拱手跟眾漢子示意。

有漢子站起,盯著薛忠義和韋大富爆喝道,“狗官,還認識我嗎?”

兩人心裡皆是一顫,盯著漢子上下打量,已然沒有了印象。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本官當初可有得罪之處?”

薛忠義好聲詢問。

壯漢罵道,“兩位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老子高金龍,三年前和兄弟在薛郡守小舅子開設的賭坊裡玩耍,不想得罪了郡守大人的小舅子,被城防營的人抓起來暴打了一頓,在監牢裡關了一個多月。幸虧張大哥託了關係,將我兄弟三人救出。不然的話,我們兄弟就要死在地牢裡了。”

“沒錯,明明是你小舅子出老千,反倒是誣陷我們手腳不乾淨,你小舅子簡直是罪不容誅!”

“你們也有今天,終於落在我們兄弟的手裡?”

薛忠義和韋大富一頭冷汗,暗道這種事情也能賴在他們的頭上?

薛忠義站了起來,跟高金龍賠罪道,“這位壯士,本官家教不嚴,對小舅子多有縱容,確實是本官的錯。本官在這裡,代小舅子跟您賠罪了。”

高金龍不屑罵道,“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如今你們已經被人罷官裁撤,你算個什麼官?老子待會就帶人去臨水郡,把你小舅子扒皮抽筋,報仇雪恨。”

“壯士,萬萬不可啊!”

薛忠義急忙阻止,求助地看向了張昌邦。

張昌邦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馬上從中調節道,“高兄弟,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三位大人如今雖然落難,但是仍舊是我們巍山島的朋友。我張某在這裡誠摯相邀,希望三位大人加入我們山寨。以後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當個兄弟如何?”

雖然三人早有準備,但是聽張昌邦親口說出來,還是被嚇了一跳。

一個山寨的土匪,卻要招募三位犯官位兄弟?

不光他們,山寨的兄弟也多是不解。

張橫站了起來,直接問道,“大哥,我們是綠林中人,為何要跟朝廷的人混在一起?”

“是啊!自古官匪不兩立。咱們是匪,他們是官,如何能做兄弟?”

有人附和。

有人氣喝道,“俺與官府有血仇,俺不跟他們做兄弟。”

施廣孝也是站起身子,與眾人先施了一禮,然後與張昌邦客套道,“張兄弟,承蒙你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