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嘴角勾起,眼神冰冷的斜了蕭景炎一眼。

這些日子,蕭景炎對他唯命是從,讓他產生了一種幻覺,覺得蕭景炎已經跪下來給他當狗了。

沒有想到,這條狗這麼快就向他露出了獠牙。

宮裡面裁撤樂伎的事情,乃是梁帝下的旨意。

之前國庫錢糧短缺,梁帝首先倡導要縮衣緊食,減少所有不必要的開支。

四皇子是照著梁帝的意思,把舞樂班子裁撤了一半。

現在蕭景炎拿此事說事,純粹是噁心他。

他要是置之不理,讓蕭景炎的提議得逞,那無疑是把權力拱手讓給蕭景炎。

所以,他要堅決制止此事。

不但要反對,還要給蕭景炎治罪,狠狠的教訓這條狗。

他的眸子一動,把這個問題先拋給了梁帝道,“此事還得父皇定奪,這些外面的舞樂班子良莠不齊,聲名不佳。若是經常進宮,怕是會引來非議,有損我們皇室的威名。”

梁帝贊成道,“老四說的對,為君者當以國事為重,如何能沉浸在聲色犬馬之中?”

“父皇英明!”

四皇子心中倍感欣慰,覺得梁帝還是站在他的一邊。

他乘勝追擊道,“某些人,怕是巴不得父皇如此,好藉此諂媚君父,實現自己的野心。”

蕭景炎叫屈道,“四哥言重了,小弟只是希望父皇閒暇之時能放鬆一下。以父皇的英明神武之姿,如何能被這些小小的美色所惑?”

四皇子冷聲呵斥道,“住口,還敢狡辯。簡直是荒唐至極,不知廉恥。你這是陷父皇的威名於不顧,簡直是罪大惡極!”

薑還是老的辣啊!

老九,是你先出手的,別怪四哥心狠!

四皇子在心中得意的冷笑,當場給蕭景炎扣起了帽子。

他在朝中歷練多年,做起這種事情得心應手。

蕭景炎跪在地上,喊冤道,“父皇明鑑,兒臣只是為了父皇的身心愉悅考慮。如果這也算荒唐的話,兒臣自願受罰。”

他繼續示弱,一副被四皇子打的潰不成軍的模樣。

“你還敢巧言令色!”

四皇子下令道,“來人,還不把這個佞臣拿下!”

他抓住機會,步步緊逼,不給蕭景炎任何反擊的機會。

你蕭景炎作為兒臣,不勸君父勵精圖治,反而要給君父找樂伎。

這是大逆不道。

這是陷害君父的清明。

這是枉為人子,沒有天理倫常。

隨便一條罪,明天讓御史鼓譟一下,便能讓蕭景炎腦袋分家。

在場的禁軍將領是四皇子的人,聽見四皇子下令,沒有多想,當場示意手下上去摁住了蕭景炎。

衛嬿婉沒想到表哥會突然向蕭景炎發難,正要站出來給蕭景炎求情,卻被衛貴妃一把拉住,用眼神喝退。

她冷笑著旁觀,暗道一個區區的宮女之子,也敢挑戰她的皇兒,簡直是自尋死路!

馬忠同樣是看的心急如焚,腦袋上的汗珠子都冒了出來。

他與蕭景炎對望了一眼,正要站出來為蕭景炎求情。

蕭景炎突然大罵了出來,“放肆,父皇還沒有發話,你們竟敢對我動手?你們的眼裡還有沒有聖上了?你們是想要造反嗎?”

他用盡氣力喊出,盯著四皇子勾起了嘴角。

剛才不斷示弱,目的就是為了誘引四皇子犯錯。

四皇子和自己的黨羽,果然因為慣性掉進了坑裡。

他們知道這些忌諱,但是卻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四哥,你要代父皇行事嗎?”

蕭景炎最後發出了靈魂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