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易宗遊躺在床上,懷裡的人正乖乖地拿著平板給他看之前在瑞士拍的照片。

忽然被打擾,心情很不爽。

“我遇到許亭泊了。”薛非寒說。

易宗遊神色還是淡淡的,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餘景的耳垂。

“他在京市?”

“不然呢。”薛非寒明顯開始氣急敗壞,“又捱了一巴掌,操。”

易宗遊哼笑了聲,“聽你這語氣還想打回去是嗎。”

餘景化身好奇寶寶,往他耳邊湊,也想聽,易宗遊就把擴音給開啟了。

“你少取笑我。”薛非寒的聲音放大。

“他媽的找了好幾年找不到,現在人忽然出現在眼前,跟他說話我都發虛。”

“那你給我打電話的目的是?”

“靠!都說了我要虛脫了。”

薛非寒的聲音忽然炸開,給餘景嚇了一跳,他往易宗遊懷裡貼了貼。

“你能聲音小點嗎。”易宗遊一下一下摸著餘景的背。

“小什麼啊我真的服,怎麼辦,我不然跟伊森回紐約得了。”

易宗遊有些無言。

“找了三年,人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又要走,沒事我掛了。”

“掛個屁。”薛非寒又坐回沙發上,“出來喝酒。”

餘景聽到這話,立馬乖乖的往旁邊靠了靠,意思是告訴他可以出門,不用管自己。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他把餘景拖回自己身邊貼住。

“怎樣?”薛非寒問,“別告訴我你現在”

還不等他話說完,受感冒的影響,餘景實在沒忍住“阿秋——”打了一聲噴嚏。

“蓋好被子。”易宗遊眉頭微微蹙起,把他往懷裡摟,“別總是亂動了。”

然後就是長久的靜默。

餘景像是做錯事一樣的神情後知後覺捂住嘴巴,眨著無辜的眸子看向易宗遊。

好半晌,薛非寒才幹笑兩聲。

“小景也在啊,那,那宗遊你忙吧,哈哈,我先忙了啊。”

薛非寒顛三倒四地胡言亂語,然後帶著飽受衝擊的靈魂結束通話電話。

“對不起。”餘景小聲的說。

“什麼?”易宗遊不解。

餘景垂下眸子,嘟囔道:

“這個時間點讓你朋友聽到我在旁邊,對你會不會影響不好。”

他猜的,因為之前不管伊森和薛非寒怎麼開玩笑,自己都沒有正面回應過兩個人的關係,而且當時還傻乎乎的覺得,對方肯定也沒當真。

誰會把兩個身份懸殊這麼大的人綁在一起呢,頂多開兩句談戀愛的玩笑罷了。

而且聽薛非寒的意思是想把他叫出門喝酒,但易宗遊拒絕了。

“餘景,你腦殼裡面是空的嗎?”

易宗遊真是被氣的血壓增高了,這個小機器人的腦子被誰設定了程式嗎,為什麼腦回路總是這麼讓人匪夷所思。

“不是空的。”餘景很認真的回答,“我,只是覺得,怕對你有什麼影響。”

“什麼影響?”

“讓他們覺得你,沒有潔身自好”餘景目光閃爍著看向別處,有些沒底氣。

沒有潔身自好?

想了下薛非寒和伊森那種人反過來說自己沒有潔身自好,易宗遊就覺得荒謬。

也就傅肆隱還算個正經東西,也不一定。

“你覺得我潔身自好就行了。”易宗遊掐了下他綿軟的臉,“不用管別人。”

餘景臉紅著點頭,眸子裡帶著笑意,“知道了。”

易宗遊又莫名想起下午他給自己發的那個可愛的表情,就跟現在他本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