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餘景睡了一整個下午,終於在窗外響起綿延不絕的煙花聲時,才不情不願睜開眼。

易宗遊掐著時間進來,餘景還呆呆坐在床上神遊,見到他,下意識眯起眼睛笑:

“我好像睡了很久呢。”

“豬。”易宗遊這樣評價,開始給他穿襪子。

餘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沒再開口。

走出房間,桌上已經擺滿菜,易宗遊的手藝愈發精進,餘景眼光一亮,馬不停蹄飄向那邊。

等易宗遊拿來飲料時,餘景已經在努力和那隻梭子蟹作鬥爭了,他用手背推了推杯子,示意:“倒滿一點哦,謝謝。”

易宗遊:“不客氣,挺會使喚人。”

餘景聽出他的不滿,趕緊說:“易宗遊你最好了,如果沒有你,我估計要自己點外賣吃。”

易宗遊伸手在他臉上蹭過,說:“怎麼可能沒我,你這假設不現實。”

餘景:“一種比喻而已,誇你做飯美味呢。”

易宗遊:“那你多吃,等下有力氣做。”

啪嗒——

餘景手中的勺子掉進碗裡,他裝聽不見,嘀咕道:“薛非寒朋友圈說跨年夜有超級月亮,我也想看。”

易宗遊覺得這個建議倒不錯:“那就在陽臺。”

餘景:“?”

他忍氣吞聲喝完一整杯飲料,埋頭吃飯不再跟易宗遊打嘴仗。

飯後,二人挪去陽臺沙發,易宗遊給餘景裹了條軟乎乎的毯子,把他包住摟在懷裡,只留一雙眼在外。

月亮沒有想象中的大,但卻很圓,很亮,透著清冷盈盈的光輝,遠處偶爾響陣煙花聲。

毯子是鵝黃色,餘景在他懷裡蛄蛹著蹭了蹭,彎起眼睛說:“易宗遊,看我像不像黃色的毛毛蟲。”

“你安分一點。”易宗遊隔著毛毯捉住他的後頸,緩聲道,“蹭來蹭去是故意的?”

不明白正常肢體動作能有什麼故意不故意,餘景眨了下眼,沒生氣,也沒細問,就繼續盯著月亮看。

幾秒後,身側傳來男人的聲音:“像黃色的小豬。”

餘景耳朵紅了,也不理他。

零點那刻,煙花聲此起彼伏,餘景有種奇妙的歸屬感,似乎只要易宗遊在,這種感覺就跟人踏踏實實踩到平地上一樣,穩當幸福。

想到這兒,餘景決定不和他計較“黃色小豬”事件,他磨磨蹭蹭片刻,按著易宗遊的胳膊湊近,在男人唇間淺吻了下。

二人的唇瓣都帶著溫度,熱熱的,從齒關一直蔓延至心臟。

親完了餘景才有點兒不好意思,他轉移話題:“易宗遊,新年快樂,許個願吧。”

易宗遊不明白新年有什麼好許願的,說:“許什麼,我沒有願望。”

餘景抓著他的手腕,似乎過了這一分鐘再許願就不靈驗似的,他有些急:

“你隨便說就行,說點好的。”

易宗遊:“你替我許吧。”

餘景求之不得、如同恩賜,他竟真的合上手,虔誠望著月亮。

這架勢,易宗遊總覺得餘景下一秒會說長長久久一輩子之類的話,他心裡不免想笑,甚至得意。

沒想到兩秒後,聽到餘景嚴肅的聲音:

“新的一年,希望易宗遊做甜品的手藝提高一些吧,最好會做onday新出的那款抹茶味的千層,謝謝月亮大人。”

易宗遊:“……”

要他做甜品,居然謝謝月亮?

易宗遊哼笑了聲,握住餘景的後頸按到身前,堵上他甜蜜柔軟的唇。

砰——

一個煙花炸開,照亮餘景可愛薄紅的臉,眼睛也隨之亮亮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