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都,紐約。

繁華先進與自由漂亮的代名詞。

晚秋,傍晚過後華燈初上,銷金窟裡連空氣都是甜的。

遊船觀光圍繞整個曼哈頓地區,薛非寒靠在欄杆處接電話,低垂著眼望向水面,聲音聽起來有種即將撒手人寰的感覺。

“再說吧,還沒考慮這個問題。”

“知道,到時候再談。”

伊森嚼著口香糖從樓梯上來,掃一圈,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薛非寒結束通話電話後,點了支菸咬進嘴裡。

“你不是說今晚不過來嗎?怎麼,不陪物件了。”

伊森靠在椅子上,玩著手機頭也不抬說已經分了。

薛非寒似乎也早習以為常,扯了扯嘴角,繼續抽菸不再說話。

遊船是私人的,他朋友生日party,一船少爺玩的盡興,還專門請了兩支當紅樂隊演奏,薛非寒看來看去也沒覺得什麼意思,便說要走。

平時也不這樣,伊森估計又和今晚那通電話有關,遊船中途靠岸時二人便下了。

彼時的薛非寒二十三歲,靠自己的實力順利透過紐約某所學校的gre考試,他父親薛嚴頗為滿意,據說還在京市專門為他開了宴席慶祝,只不過薛非寒本人沒到場而已。

本來也沒打算要鍍學業這一層金,但薛非寒實在不想這麼早接管母親手裡的產業,伊森說得對,他還沒玩夠。

酒吧忽明忽暗的粉色燈打在人臉上,薛非寒身旁坐了個眉目清秀的混血男孩兒,很瘦很乖,正為他倒酒。

然而他的眼神卻落在不遠處的舞臺上,base手的臉像是被光影切割,冷漠難辨。

“你先走吧。”薛非寒說。

“可是還沒到時間,老闆會怪罪。”男孩兒面露無措,“是我哪裡服務不周到嗎?”

薛非寒在他下巴上捏了捏,笑著說,“沒事,我會讓人打招呼。”

男孩兒點點頭,自覺拿起桌上的鈔票起身。

“那是這家酒吧的常駐?”

伊森整個人快要躺在沙發裡玩手機,聞言抬眼看了看,“倒沒在音控室見過,應該不是。”

等他再回過神來,卡座上已經沒有薛非寒的身影了。

酒吧後門通往華爾街,薛非寒一路跟到街口,許亭泊終於停了下來。

“有事?”聲音也這麼好聽。

“你base彈得挺不錯的。”薛非寒笑著說,“組樂隊了嗎?”

許亭泊大概是早已聽慣了這種搭訕的話,懶得跟他多扯皮,轉身繼續走。

薛非寒直接上手勾住了他的貝斯琴袋跨鏈,把人硬生生往這邊扯了一個來回。

“你有病?”許亭泊面色如常,聲音卻明顯冷下去。

“火氣別這麼大。”薛非寒臉皮厚到一定境界,碰釘子也不惱,“只是想問你組過樂隊沒有。”

“不關你事。”許亭泊轉身就走,身高腿長,留下一陣秋風,夾雜著很淡的蘭花香。

薛非寒輕挑了下眉,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口,沒說話。

——

臨時演出結束後,許亭泊照例檢查琴包裡的東西,旁邊一人拍拍他的肩。

“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呢。”

許亭泊一怔,很輕地皺起眉,問:“後門在哪?”

跟著店員往後門走的空當,他心裡對薛非寒的嫌惡程度已經達到頂峰,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摸清自己每一次的行程和演出地點,甚至場次時間都瞭如指掌。

剛出後門,就看到薛非寒靠在路邊,笑著看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老婆,晚上好。”

“”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