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在他懷裡小聲哽咽著,又重複道:

“跟你沒關係,不要自責。”

不要像我一樣,把自己困在裡面那麼多年。

易宗遊捧住他的臉,目光憐惜:

“別離開我。”

“為什麼覺得我會離開你。”餘景眼睛有些紅,“怎麼你也變得這麼笨了。”

“因為你很在乎你媽媽,車禍歸根結底和易家脫不開關係,說這件事之前,我其實有預想過各種結果,但最後都不願意讓你為難。”

餘景眼裡閃過一絲錯愕的委屈:

“所以說,如果我要和你分開,你也不讓我為難是嗎?”

“不要分開。”易宗遊說。

“我就是假設一下。”

“以後不能假設了。”易宗遊把他抱在懷裡,聲音低緩,“寶寶,我離不開你。”

“好,那你要答應我,不可以自責,真正的問題沒有出在你身上。”餘景口吻認真,握著他的手。

“那樣對你不公平,我也捨不得。”

易宗遊在他額角親了親,“我答應你。”

手機再次響起來,他摁下接聽。

“宗遊,回來了沒?”薛非寒問,“我和肆隱他倆說了,約好晚上六點。”

易宗遊嗯了聲,“知道了,保鏢車停在會館後門,記得提前去。”

“okok,掛了啊。”

“你要去哪裡?”餘景眨著眸子看他,睫毛溼潤。

易宗遊拿紙巾輕輕給他擦眼淚。

“跟薛非寒他們去趟凰爵會館。”

餘景有些好奇:“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娛樂場所,會館背後的老闆這段時間和解橫有來往。”

“你們會不會…很危險。”餘景思慮片刻道。

易宗遊看得出他是什麼意思,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會,有保鏢。”

“那好吧。”

易宗遊看了他一會,又開口。

“小景。”

“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這件事我是一定要徹底解決的,八年前已經造成不可逆的遺憾了,我不想讓你被傷害兩次。”

“而且解橫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你知道他和遲遠是什麼關係嗎?”

餘景呆呆地問:“什麼關係。”

“他是遲遠養在外面的私生子,遲遠是被易家拉下臺的,這個人一定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餘景:“私生子?”

“嗯,凰爵會館的老闆叫彭家禮,他父親彭霽華和遲遠關係非同一般,彭家對這件事肯定心知肚明。”

“所以…解橫和彭家禮關係也很好是嗎?”餘景問。

易宗遊思慮片刻否定道:

“彭家禮這個人唯利是圖,沒有他父親那樣重情義,遲家早在八年前就落寞了,而他能和解橫聯絡上,就證明解橫一定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

“這也是我要去趟凰爵會館的原因,解橫比你想象的要複雜難纏很多,想要徹底除掉他,就要連同他背後的人一起拔根而起。”

“就像猛虎的利爪,只修剪是沒有用的,早晚會再生出來,要想徹底解決,就得斷虎掌。”

餘景捏著易宗遊的衣角有些擔憂道:

“聽起來很危險,一定要去嗎?”

“小景,我反倒是擔心你。”易宗遊指腹擦過他的臉,輕聲說,“解橫知道你的存在,他知道我有了軟肋。”

“那怎麼辦?”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易宗遊在他眉眼上親了親,“不怕。”

餘景垂下眸子沒有說話,他其實不是在害怕自己,而是在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