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山距離市區開車約莫半小時,這一路上他知道了易宗遊是三天前醒來的,當時的身體狀況不被允許出院,醫生說建議再觀察半個月,但那會超出他和餘景約定好的期限。

他執意回國,易昌和秦莉蘭沒有辦法,只好按照醫生的保守治療時間觀察三天,腦部沒有任何安全隱患後易宗遊即刻動身來找餘景了。

“你讓韓寧告訴我一聲不就好了。”餘景皺起眉,“這也太危險,你都還沒有痊癒就到山上去找我。”

易宗遊騰出一隻手牽他,“我只是想親自告訴你這件事。”

“好吧。”餘景垂下眸子,“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嗯,都聽你的。”

餘景捏著他的掌心玩,視線無意間瞥向車窗外,怔了下,這個方向再往前是風華悅府。

“不是回我家嗎?”

“我已經讓人把你的東西全都送過來了。”易宗遊說,“小景,這裡永遠都是你家。”

時隔多年餘景再次踏進這所房子,記憶中的氣味彷彿還停留在原地,真的和三年前毫無割裂感,他像是又進入了那段回憶裡。

冬日暖陽在陽臺上鋪了整片光,光影裡是一束碎冰藍玫瑰。

“小景。”易宗遊手臂攬過他的腰,另一隻手輕輕給他擦淚,“不哭。”

餘景眨一下眼,才意識到自己在流眼淚。

“易宗遊,我太想你了。”

男人指腹又蹭過他額角的疤,“我都知道。”

那些回憶一下子湧進腦海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重逢後餘景第一次見他為什麼會那樣。

為什麼逃避,為什麼在夢裡哭著說騙他,這種後知後覺才領略到的細節,痛苦是成倍的。

餘景在淚眼朦朧中勉強撿起一絲理智:“漢堡呢?”

易宗遊略微怔了下,意識到他說的是那隻起司貓。

“在韓寧家裡。”

“好吧,它比較認生,希望不會撓傷人。”

“沒事的。”易宗遊在他嘴上啄了一口,“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餘景感覺心事被戳破有些尷尬,但還是故作正常:“你明明都知道,還問。”

易宗遊嘴角彎了彎,把他摟進懷裡。

韓寧電話打來的時候,餘景正被壓在床上親,他努力推著男人的肩膀試圖呼吸點新鮮空氣。

“手機在響。”

“嗯。”易宗遊堵上那抹微張的紅唇繼續,“不用管。”

臥室裡熱氣很足,餘景的衣服零零散散,褲子不知道已經扔到哪,上衣被推到胸口,男人的體溫和氣息都是滾燙的,從脖頸肩膀吻下去,大手揉進他柔軟的腰間。

餘景輕吟不斷,發著顫喘息起來。

易宗遊在他鎖骨上種草莓,酥麻的感覺時而輕,時而重。他腦袋後仰,黑髮在枕頭上磨得凌亂,從下巴到脖子延伸出一條白皙又性感的弧度。

像美人魚,或小天鵝。

易宗遊喉結滾了滾,一口咬上去,餘景吃痛吐出不受控制的哽咽:“別咬……”

男人溫柔地舔舐兩下,聲音剋制著沉穩:“當時為什麼不做安全措施?”

餘景似乎是沒反應過來,他吸了下鼻子疑惑地嗯一聲:“誰。”

“重逢後第一次,為什麼。”

餘景這才明白他說哪件事,有些耳熱,他把臉埋進易宗遊肩膀處,悶悶道。

“不知道,問這個幹嘛。”

易宗遊溫熱的手掌覆在他小腹上按了按,手感綿軟,“以前和我就沒有那樣過。”

餘景:“”

失憶的易宗遊吃從前的易宗遊的醋,現在的易宗遊又吃失憶的易宗遊的醋。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