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不停哆嗦,所有恐懼傾巢而出,蘇稻閉著眼睛,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聲嘶竭力的大喊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蘇稻在樹幹上瘋狂的掙扎,但是蓋頂的歡呼聲淹沒了她的希望,蘇稻激烈的咳嗽起來。腳底板在發燙,裙子在飄動,很快很快,她就會被火勢包圍,然後一點一點的,灼熱的痛苦傳遍全身,燒黑她的面板,燒乾她的肌肉,燒光光她的頭髮,她會不停的感受這份烈火帶來的痛苦,煎熬到死去。

蘇稻的神經幾乎崩潰,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落在大火裡,瞬間被蒸發的毫無痕跡。蘇稻瘋狂的扭動身體,赤紅的雙眸死死瞪著那些跳舞的人,憤怒的大吼大叫:“你們不得好死!我死了你們也不會活著,你們遲早要死光光!全部死光光!死光光!哈哈哈!”

沒有人理睬她的叫罵,火焰撩上了蘇稻的腳板,蘇稻慘聲尖叫:“啊!放開我!殺了我吧!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啊!”

一陣大風吹來,吹得火勢往一方傾倒,差點染上跳舞的幾個人,那幾個人忙退開,拉成更大的圈圈。

蘇稻見狀仰頭大喊:“快下雨啊!下雨!”天空晴朗,連片烏雲都沒有。但是蘇稻已經神志不清,她熱切的盯著天空,歇斯底里的呼喊:“大雨快來啊,我沒有罪,我不要被燒死。救救我!救救我!”淚水模糊了蘇稻的雙眼,她嗓子已經發癢,但是老天爺沒有聽到她的呼喊,雨沒有落下,她只是抱著最後的希望,茫然的,機械的,看著天空,祈求上天的仁慈。

太陽刺眼的掛在高空,金燦燦的閃爍著令人絕望的光芒,蘇稻終於不喊了,她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更加痛苦的咬著嘴唇,肚子劇烈的疼起來,她清晰感到有血從腿間流出,沿著大腿滾滾流下,甚至有刺鼻的血腥味在蔓延。

跳舞的人們發現她腿上流下的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女人激動的熱淚滿眶,老人抱著孩子喜極而泣,男人們欣慰的站在一邊,露出鬆口氣的快感。

蘇稻沒有心思注意,她疼的神智已經模糊。她隱隱感到自己很奇怪,很不妙,這跟月經不同,她不敢多想,現實的情況更不容許她多想。但是蘇稻無法遏制的嚎啕大哭,哭聲突兀的打斷了所有人的歡笑,那些女人孩子,安靜的望著哭的像個孩子似地蘇稻,他們會懂她的委屈和悲傷嗎?他們嘗過被火燒的恐懼和痛苦嗎?

吼——

滔天憤怒的吼聲如滾滾浪潮席捲而來,帶入一陣狂風,生生驚醒所有看熱鬧的人,蘇稻不可置信的艱難扭頭,滿臉淚水的望著半空,那是刺目的金色陽光?那漸漸靠近的金色深深烙印在蘇稻的眼瞳,她的心臟瞬間被煮沸,噗嗤噗嗤的叫囂著難以言喻的情緒,肚子更痛了,血流的更多,蘇稻努力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聲嘶竭力的衝著那抹金色大喊:“昂——”

昂揮著燦爛的金色大翅膀如利箭般衝來,直直撲著樹幹上的蘇稻遠遠落在地上,縱然昂注意了力道沒傷害蘇稻,但是蘇稻在他撲來的瞬間已經全身放鬆,極大的喜悅讓她疲憊的昏迷過去。昂望著遍體鱗傷的蘇稻悲憤的嚎叫一聲,待看到她腿下的血痕,昂渾身一怔,躊躇小心的用頭顱磨蹭蘇稻的小腹,昂蹭著蹭著怒紅了眼眸,瞬間轉身撲向最近的人群,他的眼眸裡沒有任何人,只有必須廝殺的獵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也好小孩也好,這一刻對昂來說根本毫無區別。

他從出生起,就在這個部落長大,他不知道父母是什麼,他孤單一人,但是不寂寞,他有朋友有族人有兄弟有夥伴,他跟著別的小孩一起摸爬滾打,有好心的女人給他餵過奶,有人為他準備食物,老人會慈祥的抱著他微笑。長大後,他跟著族人打獵,哪怕他最初一無所獲,哪怕他長的瘦小,哪怕他不如別人強大,但是他喜歡這裡,族人們教會他打獵,教會他建屋子,教會他愛護部落,教會他自食其力,教會他怎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