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修長的身軀上的銀光更加耀眼了,這些銀光如同波浪一般,從獨角獸的尾巴尖開始,一波一波地向她的頭部彙集,最後都聚集在了那支長長的、螺旋狀的獨角上。然而那些失去了銀光的身體部分,面板毛髮卻瞬間變得灰暗,另哈利想起了溺水而死的人的面板。

塞拉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她鼻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那根有如月光寶劍般奪目的獨角竟齊根斷了下來,靜靜懸浮在空中。

哈利喉間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短促而奇怪的聲音。

除了山羊的鬍鬚、四蹄和尾巴依舊肇事者獨角獸型阿尼馬格斯的身份,塞拉現在竟像一匹普通的馬一樣了。她操縱著獨角的一端塞進斯內普的口中,另一端則噗的一聲,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美麗修長的脖頸之中。

新鮮的、銀色的獨角獸的動脈血,帶著獨角獸角祛除萬毒的神妙功能,源源不絕地湧入斯內普體內。斯內普脖子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著,他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沉穩有力了。

哈利翠綠的眸子快要瞪出眼眶了,裡面佈滿了血絲,想大聲說出阻止的話,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斯內普的傷勢痊癒了,他輕淺而悠長地呼吸著,彷彿正在沉睡。

塞拉恢復了人形,她的身體漂在半空裡,散發出淡淡的淺金色光輝。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個圓孔狀的傷口,卻並沒有血液流出來。

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久違了的鄧布利多大踏步走了進來,卻在看到塞拉的身影時猛然頓住了。

“嗚嗚嗚——嗚嗚——”哈利睜大了眼睛看向鄧布利多,發出急切的聲音。

鄧布利多沒有理睬哈利,他只是眼神複雜地看著塞拉,蒼老的面龐浮起一層無力的悲慟。

“獨角獸的靈魂獻祭,”他低沉著聲音開口,“犧牲魔法——你……到底還是用了。”

塞拉大海般蔚藍的雙眸一直投注在斯內普身上,並沒有看鄧布利多。她唇畔一直掛著溫暖如春的笑意,整個人沐浴在金光裡,看起來就像一位女神。

她的目光那樣溫柔而纏綿,久久地流連著他黑油油的短髮、蒼白的面板、高高的大大的鷹鉤鼻、凌厲濃黑的眉毛、緊抿削薄的雙唇——無處不是她的眷戀。

她的神情專注濃烈而熾熱,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安睡如嬰兒的黑袍男人,彷彿永生永世也看不夠一般,要將他永遠永遠地,鐫刻在心版之上。

真好呢,西弗,教授……能這樣看著安然無恙的你,再沒有比這更令我心滿意足的事了。雖然,你愛的人終究不是我……

我救了許多本該死去的人,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巴蒂·克勞奇……但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便只是為你而活的啊,只是為你而已……只要有你,就足夠了。

塞拉彎下腰,在斯內普額上輕吻了一下,而後直起身子,平靜地衝鄧布利多微笑:“鄧布利多,待會兒西弗醒了之後,請你告訴他,我在蜘蛛尾巷的家裡,有為他準備的驚喜,讓他務必去看看。他會喜歡我給他的禮物的。”

鄧布利多沉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她有點遲疑,“你知道,勒梅先生那裡——”

“我明白。你放心就好了。”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看著她。

塞拉點了點頭,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她又溫柔地看了斯內普一眼,輕輕垂下眼皮,嘆了一聲,又轉眼看向哈利:“那麼,再見了,哈利。”

哈利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他忽然覺得心裡堵得很難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塞拉身上的金光驀然收斂,她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繼而,自她的腳尖開始,飄下一縷細細的的粉末。不多時,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