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是不是說顯才他媽沒有xìng生活才得的病?那要是再……”

黨天宇道:“要是在平時是可以的,但是這個時候不行,病已經到了虛損的程度,還得以養為主。”

李易道:“我看他家人對中醫也不大信,顯才他媽雖然還算客氣,但是想必是衝著莊子期的面子,她本人我看也不信中醫。那咱們也不勉強,真要是這樣,呆兩天就回去。”

黨天宇一笑,道:“你還是嫩哪,你不懂人的心理,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是信不信中醫的問題,而是他們骨子裡就有一種高貴氣,因為自己的家族有權有勢,所以看不起其他人,甚至不把別人當人看。

在佛教中這叫做恭高我慢,所以他們不管是就醫還是其它的社會事務,都是要看主流認同的程度的,說白了,就是主流認為有檔次的,夠身份的,夠尊貴的,才配靠近到他們身邊,其他的都是野草,不值一錢。

所以說,如果就算他們信中醫,也會去找那些有名氣的,有社會地位的,換句話說,不能找名不見經傳的。那結果其實是一樣的,我去給孫曉梅看病,那個孫立平仍然會很傲慢的對我,因為我不是běi jīng名醫專家。

所以說,對於外行而言,哪有什麼信不信之說,外行人哪懂什麼中醫西醫,不過是透過專業之外的一些附加標準,來定位和衡量的。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些人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別,只是有著更多的資源可以利用,有著更流暢的選擇罷了。”

正說著,孫顯才和莊子期走前屋來,李易和黨天宇起身迎接,莊子期面沉似水,向李易點點頭,對黨天宇道:“原來是烈火哥,我聽顯才提起這事,就知道是你了。”

黨天宇道:“咳,都是過去的事了,還什麼哥不哥的。”

莊子期道:“不,你是江湖前輩,你收山的時候,我還沒出道呢。海州、廣寧還有東昌,誰不知道烈火哥,我久幕大名,今天才正式見面,江湖輩分還是不能亂。大家坐。”

眾人又再落座,孫顯才道:“爸,我再叫人做點你愛吃的。”

莊子期一擺手,道:“不用了,我也吃不下去,你媽挺好的?”

孫顯才又說了一遍孫曉梅的情況,莊子期向黨天宇道:“烈火哥,以你的角度來看,曉梅的病容易治嗎,有沒有必要造窶?”

黨天宇道:“我先前簡單的看了一下,僅從我看到的而言,是可以治的,當然這種程度的慢xìng病,治起來很費時,調養得花一段時間。

至於西醫的治療,我對西醫的知識懂的不多,不過這家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都說需要透析,那想必孫太太是符合適應證的。”

莊子期又問了問透析的影響,黨天宇也就自己的知識做了回答。

莊子期半晌不語,忽然一口氣喝乾了酒,道:“我明天還得過去看看。”

孫顯才道:“現在醫院裡都是姥爺的人,你怎麼進去啊,硬往裡闖啊,今天又不是沒闖過,我看還是再等等。”

莊子期把酒杯重重的一撴,又冷又硬的道:“不行。”

李易忽道:“今天莊叔走了以後,孫姨病情又有惡化,看來她不能受情緒上的影響,我看還是再緩緩。

孫家只是針對你,對孫姨卻是很好的,如果莊叔一再這樣,恐怕對孫姨的病情也不大好,這就適當其反了。”

本來莊子期入了死扣,非要如何如何不可,可是李易用孫曉梅的病情為由,這麼一說,莊子期的情緒登時緩和下來。

孫顯才暗中點頭,道:“阿易說的是,我媽現在血壓不穩,你也別再去刺激她了。”

莊子期不說話,一個人喝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