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世間,你只識我這一副容顏,那麼,我便親手將其抹去,讓我們的再見,成為一場不是你死我活的決絕。”言罷,楚嬋手起刀落,銀匕首劃破空氣,留下一道刺目的光芒,隨後深深嵌入她柔美的臉頰。那匕首,本是極寒之鐵鍛造,鋒利無匹,瞬間,一抹鮮紅如晚霞般綻放,染紅了她的衣襟,也染紅了楚南天震驚的雙眸。

楚嬋的臉龐,此刻宛如一幅悽美的畫卷,鮮血繪就的彼岸花,在蒼白中綻放,美得令人心悸,也預示著一段情感的終結。楚南天的心,如同被寒冰封凍,他意識到,那些曾經的美好與溫暖,已如鏡花水月,再也無法觸及。在那血色的笑容背後,他讀出了無盡的諷刺與決絕。

正當一切似乎塵埃落定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煙霧,如同鬼魅般瀰漫了整個客棧,待煙霧散盡,楚嬋的身影已不知所蹤,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與未了的情緣。

“千秋,即刻派人,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嬋兒的下落。找到她後,即便是用武力,也要將她安全帶回。同時,加強對慕淺畫的監視,我要親自揭開這迷霧,確認那兩個‘嬋兒’,是否真的是同一人。”楚南天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楚嬋的決絕,並未能撼動楚南天那顆渴望征服與佔有的心。他的野心,如同野火燎原,勢不可擋。

南千秋領命而去,心中卻暗自盤算。作為楚南天的左膀右臂,他深知自己輔佐的這位主子,終將問鼎天下,成為一代霸主。但在這權力的遊戲中,他絕不允許任何情感因素成為絆腳石,即便是楚嬋這樣的女子,也不例外。

與此同時,三十里外的密林深處,一名身著夜行衣、面覆銀色面具的神秘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名昏迷不醒、臉上纏繞著層層紗布的女子。月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場景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淒涼。

“喂,女人,該醒了。爺這胳膊都快抱斷了,你倒好,睡得跟豬一樣。”男子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與不耐,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頭,彷彿是在喚醒一個沉睡已久的夢。

而那女子,依舊靜靜地躺在他的懷中,對於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失去了感知……楚嬋緩緩睜開眼簾,周遭的一切彷彿被一層夢幻的濾鏡輕輕覆蓋。她的目光瞬間被那抹銀光吸引——那是一張精緻至極的銀色面具,在晨光中閃爍著誘人的秘密光澤。這張面具,她再熟悉不過,它曾是慕淺畫手中流轉的藝術品,贈予了無數或明或暗的友人,如同一張無形的網,交織著複雜的人際關係。此刻,它靜靜地躺在不遠處,無聲地訴說著一個關於相識的故事,而面具背後的真相,如同迷霧中的島嶼,既近又遠。

“在南楚的那段日子,我可沒少給你擦屁股,怎麼,一覺醒來,就把恩情忘得一乾二淨了?你這眼神,還真是夠‘獨特’的。”一道略帶調侃卻又藏著幾分溫柔的聲音劃破靜謐,無心身著夜行衣,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他的眼神卻不經意間洩露了心底的柔情,那是屬於侍書的專屬領地。他心中暗想,今日之舉,若是被那心思細膩的侍書知曉,恐怕自己真得跳進忘川河也洗不去這“嫌疑”。

“……”楚嬋怔怔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卻怎麼也對不上號。

“為了那麼一個男人,不惜自毀容顏,公主的犧牲,可真讓人感慨萬千啊。”無心故意加重了語氣,似乎在試探,又似在提醒。

“是你……”楚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釋然,但對方的名字,卻依然如同卡在喉嚨裡的魚刺,吐之不出。

“無心,這名字好記。至於你的臉,我暫時給你處理了一下,但傷及根本,還得主子出手。玉虛丸已經餵你服下,身子骨暫時無礙。你騎上快馬,速回羽城,我來斷後。記得,回去後多在主子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懂了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