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昨日王宮似乎遺失了一物,莫非與你有關?想起昨晚自邊關回轉,城中崗哨密佈,密探無處不在,雪城猶如鐵桶,赫連殤心若明鏡。

“寒露玉棺已到手,只嘆,瞧北冥淵的模樣,想離北冥疆界,怕是千難萬險。”嘈雜討論幾乎徹夜,看樣子北冥淵對那寒露玉棺重視非凡,令她也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讓北冥淵對其如痴如醉?

“雪兒辛勞,後續之事由我接手吧。”赫連殤柔聲細語。

兩人共進早餐後,大家啟程離開了雪城。行路中,北冥淵派的密探仔細翻檢所有行李,卻未發現丟失的物件,兩輛馬車載著不多的行裝。

“陛下,天聖與日曜的馬車隊已離開了雪城,隨身攜帶無大型物品,還要繼續追蹤嗎?”密探悄然來到北冥淵側耳稟報。

“監視兩隊,並徹查昨晚離境的南楚隊伍,暗中監視三方,直至它們離境北冥。”北冥淵囑託,昨晚盜走寒露玉棺的是何方神聖?只殘留煙火的氣味,卻再無所獲。可親眼所見是人為所致,又超乎常人的能力範圍。

“陛下,三皇子求見。”身旁的大太監通報。

“讓他進來。”

“遵命,陛下。”太監滿腹疑團,北冥淵從不對這位三皇子多情,今日卻拒絕了太子,反倒接見了三皇子,難道這是變天的前兆嗎?

儘管滿心疑問,侍奉北冥淵多年,他早已深藏不露,看不出半點情緒痕跡。

北冥鳶緩步入了御書房,自北冥宸受封那天起,這裡再未留下他腳步。冷淡的北冥淵,自幼即讓他習慣,曾幾何時他多麼想討北冥淵歡心,然而結果只換來北冥淵恩賜他人,那時他便懂了,想要的只有自己才能爭取。

“拜見父皇。”北冥鳶恭敬下跪,這可是父子間的尊崇禮節。

北冥淵心驚不已,天下人不知,眼前的兒子才是他最鍾愛的。北冥宸的離去,讓他警醒,現在看著北冥鳶陌生的目光,他在心底質問,這是他期待的結果嗎?

“免禮,起吧。”北冥淵的聲音顫抖。

“謝父皇。”北冥鳶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淡漠,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不含責備,沒有怨恨,更談不上親情,這種淡漠看上去有些駭人。

“鳶兒,坐下來聊。”北冥淵豈能不知今日的一切源自當年的抉擇,是他咎由自取。

“是,父皇,兒子前來請示父皇,願留在雪城。現今天下形勢動盪,正處於亂世之初,兒子希望為北冥百姓貢獻綿薄之力。”北冥鳶目光中帶有請求的意味。他知道,王府此時向朝廷申請出行,自己留下來,正可吸引那些曾得罪北冥翎的人站到他一邊,現在正是機會。

“既然你有這個心思,又遊歷多載,那便留下吧。”北冥淵深吸一口氣,最不願見到的便是北冥鳶捲入無休止的旋渦。當年別無選擇,現在北冥鳶可以有抉擇,卻還是選了他不願走的路。多年虧欠,北冥鳶已被拖入,留在雪城,他還勉強能確保其平安。

“是,多謝父皇。”北冥鳶心懷驚喜,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

“你陪伴下母妃吧。”北冥淵擺手,心底祈求,望今日的決定沒錯。

訊息如疾風般在宮廷內擴散,穎嬪得到後淚如雨下,眼睛枯寂無光,卻加深了她的憤恨。

“娘娘,北冥鳶是弒殿下嫌疑人,陛下的處置難免太過輕易了。”穎嬪身邊的奶孃感嘆,多年陪伴,她怎也沒預料到今日穎嬪的處境。

“父親和大哥一家怎樣了?”穎嬪未曾抱怨,直截了當地問。

“老大人和大人已向陛下辭職,陛下的許可也下來了,三天後殿下治喪,老大人和大人都會與殿下同行北上。”奶孃回答。

“這樣挺好,我也應去見見陛下了。”穎嬪緊握雙拳,掌心被指甲劃破,她卻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