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卿雖然沒讓她弒君,但言辭間顯然在等歐陽淺淺先動手。一旦歐陽淺淺動手,她就成了催化劑,到時候他的行動就能順理成章。她豈會不明白?

“子卿不敢,王妃言重了。”秦子卿沒想到歐陽淺淺會直接這麼說,弒君之罪,任何時候都是滅九族的大罪,歐陽淺淺居然直接提了出來。

“你的確不敢。瑾王聰明,為何不等事態發展?畢竟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或者說,不是你動手的時候。不是有人比你更急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瑾王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歐陽淺淺看著秦子卿說。

“王妃的意思是讓睿王先動手,可睿王最近幾乎足不出府,壽禮之事也沒影響宸妃的地位。如今太子已經清醒,不久便會回京,那時的局面,我無法掌控。”

太子背後有皇后所在的唐家,睿王背後有歐陽雪所在的歐陽家和李家,還有睿王這些年培養的勢力。暗中不知籠絡了多少大臣,太子眾望所歸,睿王早有預謀。只有他,以他現在的勢力,只能出奇制勝。

帝王之路,對當事人來說可能模糊不清,但對旁觀者歐陽淺淺來說,卻清晰可見。或許死過一次,她更能冷靜地看待人心。

“太子是誰所傷?”歐陽淺淺拿起一杯茶,放到吃完點心的萌寵面前。萌寵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眯眼喝茶,一副享受的樣子。

“自然是睿王。”雖然他也派人對付太子,但這件事彼此心照不宣,他絕不會承認。

“既然如此,瑾王何必擔憂,靜觀其變豈不是更好?”現在宸妃已經對秦景浩下手,至於她這個幕後黑手,她自然不會承認。

“王妃說得對,是我看不清局勢了。”秦子卿立刻明白了歐陽淺淺的意思。的確,秦景浩雖然懷疑他,但目前沒有行動。秦景浩雖有疑慮,但沒有證據,前提是,他不動。

“等待比的是耐心,也是人最難做到的。不過,瑾王,光等還不夠,我再送你兩個字——帝心。”奪取帝位的手段很多,有的名垂青史,有的遺臭萬年。一旦背上殺兄弒父的罪名,即使是最優秀的帝王,歷史和民眾心中也會對他有所評判。

秦子卿在能力和智慧上都是難得的聰明人,但如果不懂帝王之心,他就無法成為合格的帝王。

想成為帝王的人,必定有傲人的才華。歐陽淺淺的提醒,只是為了計謀成功,至於秦子卿如何領悟,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多謝王妃提醒,無論何時,子卿必會孝敬父皇。”秦子卿立刻明白歐陽淺淺的言外之意,立即說道。

“如此,甚好。慢走,不送。”歐陽淺淺直接下了逐客令,心想,瑾王聰明,但或許並非帝王之才。

“子卿告退。”秦子卿立刻拱手告別,隨即離開了房間。

走出豪華的酒樓,秦子卿抬頭看向三層的包廂,心中卻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坐擁江山,有歐陽淺淺這樣的伴侶,盛世王朝,必將永載史冊。

"小姐,你似乎對秦公子的回答不太滿意呢。"綠蕊一直留意著歐陽淺淺,她習慣性地關注著歐陽淺淺的一舉一動,欣賞她的美麗對她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樂趣。也因此,她能捕捉到歐陽淺淺偶爾流露的情緒波動。

"只能說,他聰明,但還不夠深思熟慮。"

恩怨情仇,每個人心中都有,聰明人能隱藏,但能洞察一切的人寥寥無幾。

南宮殤的仇恨絕不亞於秦子卿,但他們之間,卻是天壤之別。

"不懂。"綠蕊聽完歐陽淺淺的話,露出困惑的神情。

"以後你會明白的,有些事,事實更有說服力。"秦子卿的未來,她不願過多預測,但心中的預感,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時間會揭示一切。

三人沉浸在酒樓的寧靜時光中。

此刻,皇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