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淺淺,有了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如果有機會見到蟬兒,麻煩你告訴我,如果可以,也請你幫著照顧她一下。"楚南天提起酒壺,送到唇邊,又放下,蓋上壺蓋,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可能是因為歐陽淺淺說楚嬋一定會回到南楚,讓他感到安慰,也可能是因為他過於焦慮,失去了理智和判斷。

"好的,如果見到,我會照顧她,並轉告她,讓她儘快回南楚。"歐陽淺淺點頭應允。

兩人靜靜地站立,誰也沒有多言,各自的心中都牽掛著遠方和離別的人。月光下,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淺淺,我今晚就會離開日曜,儘快趕回南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京城?"楚南天見已至深夜,這是離開的最佳時機,立刻問道。

"不必了,謝謝楚太子的好意。"歐陽淺淺搖頭,沒有看楚南天,直接拒絕。

"那麼,我先走一步,如果他日相見,我請你品嚐南楚的美酒。"楚南天想起了之前的約定,誠摯地說。

"好,路上小心。"

楚南天話音剛落,便迅速離去。歐陽淺淺心中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剛才的楚南天與以往的豪爽截然不同,反而覺得他是個深沉且有故事的人。看來,豪放的楚南天是理想中的形象,而剛才的楚南天才是真實的他,南楚比她想象的複雜得多。

隨著朝陽升起,京城的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支援太子的人幾乎都被暗中控制。在坤寧宮中,唐敏大發雷霆,她怎麼也沒想到,一生算計,最後卻漏算了秦子卿。

更沒想到,秦景浩會留下遺詔,讓秦子卿繼位。一切來得太突然,連續的打擊讓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皇后息怒。"清晨,看到坤寧宮被暗衛監視,唐敏怒火中燒,砸碎了好幾個花瓶。

"息怒?叫我如何息怒?現在整個皇宮都在秦子卿的掌控之中。昨天謙兒被囚東宮,今天我被囚坤寧宮,難道明天就要對我們唐氏一族趕盡殺絕嗎?叫我如何息怒!"唐敏怒吼道。秦子卿的行動之快讓她驚訝,秦景浩的突然離世,使她原本的計劃來不及實施,就付諸東流。秦子卿的登基,那些密謀成了日曜全國的笑柄,讓她如何平靜。

"母后,您息怒,您這樣,好像兒臣真的囚禁了您。兒臣只是為母后的安全考慮,才派人為您護駕。父親的事,母后很清楚。如今兒臣登基在即,父親的喪禮隨後,為了不讓母后太過傷心,兒臣特意吩咐人來照顧您,何來囚禁之說。"

唐敏話音剛落,秦子卿走進來,看著滿地的碎片,臉上帶著笑意。當初唐敏沒少欺負韓靜婉,這些年來,秦子卿為了復仇而活,自然不會放過唐敏和唐氏一族。只是現在,他還不能製造太多事端,所以讓人監視唐敏。唐敏能活著,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秦子卿,當初本宮真該讓陛下不留韓家血脈,否則日曜的江山也不會落入一個孽種之手。如今宮中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你。"想起當年欺負靜妃,秦子卿看著她充滿恨意的眼神,至今難忘。她清楚,現在秦子卿得勢,絕不會放過她。

"母后放心,兒臣絕不會傷害母后。母后將在坤寧宮中看著兒臣如何登上日曜帝位,如何執掌江山。"秦子卿的笑容中透著算計。

秦子卿即位,秦子謙的存在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威脅,但他不能直接殺害秦子謙,否則會引起民憤。只有留下唐敏,作為壓制秦子謙的籌碼,他的江山才能高枕無憂。

"你想挾持我。"宮中多年,唐敏怎會不明白秦子卿的意圖。

"母后多慮了,兒臣只是想孝順母后。母后,您千萬不要想不開,一定要好好活著。若您有什麼意外,皇兄就得背上弒母的罪名,這不是母后所願,所以,為了皇兄,母后一定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