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嬤嬤聞言,忙附和道:“是呀夫人,連日來您操持家務,也夠累的了,前兒個還說頭暈呢,趁著今兒個神醫在,不如讓神醫也給您請請脈?”

孔琉玥聞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手下兩個媽媽還都是拍馬屁的高手,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既已決定了要調治身體,看太醫便是終究避免不了的,且小華太醫的醫德那是整個太醫院都出了名的好,華家與韓家又是親家,想來當不會出去胡亂說嘴才是,因點頭道:“既是如此,我也順便請請脈吧。”看向小華太醫,歉然一笑,“只是要麻煩太醫您了,只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怎麼會不方便?自打得知韓遠關十數年腿疾乃是孔琉玥治好的之後,小華太醫早就想和她切磋醫術了,偏生一直未尋下機會,如今終於有機會一償所願了,自是不肯放過,因忙點頭笑道:“傅夫人客氣了,原是下官的本分,何來方便不方便之說?”

一旁梁媽媽聞得這話兒,忙扶了孔琉玥至桌前坐下,謝嬤嬤則褪了她腕間的玉鐲,又將一方絲帕覆在了她的手腕上,方賠笑向小華太醫道:“神醫您請!”

小華太醫笑笑,至桌前坐了,凝神給孔琉玥探起脈來。

屋裡其餘伺候之人早被梁媽媽打發了,亦連潔華亦在放在被孔琉玥抱在懷裡時,不知不覺睡著了,因此屋裡很是安靜,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眼見小華太醫的眉頭越皺越緊,梁媽媽和謝嬤嬤的心也是越提越高,等到小華太醫收回手時,終於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神醫,我們夫人的身體……”

小華太醫並不回答二人,只是皺著眉頭看向孔琉玥道:“想必夫人對自己身體的情況,心裡其實是有底的吧?”

孔琉玥一聽這話,就知道情況不樂觀,但一來她原便有心理準備,二來小華太醫這樣的直言不諱反而更得她意,因點頭道:“的確如此。”

小華太醫眼裡就閃過一抹驚訝,他常年出入於京城各高門大戶之間,聽過見過的陰微事不知凡幾,自然一探孔琉玥的脈搏,就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孔琉玥的態度,那樣的平靜,就像知道自己的身體出問題是被人動了手腳,像是知道動手腳的那人是誰似的!

不過,這樣的事情原便非他該關心的,知道得越多,只會對他越沒好處,因此小華太醫只是驚訝了一瞬,便已恢復了常態。

“既然夫人知道,那下官就直說了。”小華太醫斟酌著說道,“夫人的身體,已經為……外力所傷,如今是否小日子不正常?且日子不是常縮,就是常長?再就是晚間睡不安穩?”

雖說一再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就是大夫,大夫望聞問切是必不可少的,但聽小華太醫這樣當面談論自己的私密事,孔琉玥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片刻方微紅著臉道:“太醫好脈息,的確如您所說。”

小華太醫點點頭,又問道:“那夫人如今是為調養身體,還是為……旁的?”

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小華太醫那個‘別的’是指的什麼。孔琉玥抿了抿唇,才低聲說道:“實不相瞞太醫,兩者皆有。”

說來這位傅夫人雖得傅侯爺寵愛,如今又主持這永定侯府的中饋,卻既沒有正經孃家支撐,又沒有子嗣傍身,將來還不知會怎麼樣呢,能有個子嗣傍身,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小華太醫猶豫了一下,決定直言不諱,他不能違背了自己的原則,病人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病情,“夫人若是隻求調養身體,讓自己以後少受些苦楚,下官或還可一試,夫人若是想……旁的,下官怕是無能為力!”

雖說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真聽小華太醫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孔琉玥還是受了不小的打擊,她這輩子。難道就真沒有作母親的機會了嗎?

她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低聲說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