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官露出了白牙:“或你們覺得氣憤,可我舉個例子。”

“某位舉人,讀書二十餘年,在郡縣也有不少名聲,我有次見了,他跟我大談著蓮花聖母慈悲。”

“我知道鄉下許多人拜著蓮花聖母,但是幾人知道,這屬欽定的淫祀呢,更有著借神倡言造亂,煽惑愚民的惡跡!”

“你們讀書人,就與百姓不同,不但唸的是正經,還得正心,你們遇到這事,不但要上書拆廟,還要督促官府捕拿追究,以肅視聽——這就是禮!”

“那位舉人,不知哪位取了,但我可以說,連正祀和淫祀都分不清,還能考什麼進士?”

學官連篇訓誡,見人人都緘默,這才笑著:“禮數,先是定名分,定尺度,以正人心。”

“正祀和淫祀,是很重要一部分,其次就是官人分野規格制度,大家都知道,王公以下,屋舍不得用重拱藻井,庶人所造堂舍,不得過三間五架,這些都是禮數,你們原本所學,不過是正經罷了。”

說實際,別人也許是昏昏欲睡,裴子云卻聽的非常認真,這個世界,朝廷君臣、神靈、官民都各有禮數,輕重不同,這些禮就代表階層,代表社會分配,代表著資源的傾斜,裴子云若有所思。

可以說,這才是本質。

不過課,自講的不多,出門時陳近春和虞光茂出得門,見著傅舉人也在上前見禮,傅舉人笑著:“我們同為舉人不必多禮。”

陳近春和虞光茂中舉前,住在傅舉人家中,多受照顧,更指點過學問,四人相談而出,上了牛車,這才各自分別。

傅府

隨著下車,傅舉人笑著:“這禮課無聊吧,不過身為舉人,還是要學,知道禮數才是,不然以後若是失禮。麻煩也很大。”

“多謝教導,其實我不覺得無聊。”裴子云在原世就讀過階級論,國家論,當然清楚,任何國家都有統治者和被統治者,這上下尊卑看似簡單,就是一個國家運轉的“正本清源”。

哪怕是現代國家,誰是真實的主子,誰是真實的僕人,都才是政治學的本質。

可以說,萬卷經書,還不及今天聽的“真傳一句話”,不過現在自己入了道,這些可慢慢研究,卻問著:“只是我還有著疑問,這朝廷冊封與我道門,我還有著疑慮,還請教導。”

剛才禮官講禮,裴子云不由就是想到了道門,這是切身利益。

傅舉人,思考了一會,將腦海裡的記憶理清楚,這才說:“朝廷劃分是:淫祀、賜額、賜爵、官方祀典。”

“淫祀是打擊和取締。”

“賜額是合法,允許存在,但是不納入國家體系,道門諸真,就是這體系。”

“賜爵,是國家給予恩典,但是未必納入官方祀典,如果不納入,就是一次性的恩典。”

“官方祀典是指國家年年給予祭祀,分享龍氣。”

“再具體則是,諸神祠應旌封者,無爵號者賜廟額,已賜額者加封爵,初封男子伯,次封侯公,再封王,生有爵位者從其本。女神封夫人,再封妃。”

“在我們道門,對應專門冊封是初真人,次真君。”

裴子云點表示明白了,道門冊封是真人、真君,不過這真君和肉身成聖的真君完全不一樣,是靈界冊封。

“根據原主前世記憶,無論神靈還是道門,都渴望朝廷賜封。”

“外門弟子的功勳,為門派謀得賜封為最,著書建觀傳播名聲為次,巡遊郡縣斬妖除魔再次之,最次就是行醫治病救人,只是行醫治病,反噬也最小,最不受朝廷忌憚。”

“但是要快積累功勳,怕是不能慢慢來了。”

這樣一想,就將門派貢獻解析而出,門派雖不追求功名利祿,但追求力量,就需要財侶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