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卻恢復了正常,至少恢復了表面上的正常,可是我卻知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他’了……”

“戰敗的二十年不好過,我們時刻處於戰勝國的軍事監控之下一切的一切都受到限制和壓制,而且從外國不停傳來昔日的同盟分崩離析的訊息——這更讓我們感到恐懼和悲切,那時候的關城太悲痛了、悲痛到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之中,我甚至都認為是那個人的悲痛和瘋狂帶動了關城的悲哀與瘋癲。不過也正如我所想的那般,那個人,真的瘋了。”

“他用最大的熱情偷偷製造武器和武裝,各種奇怪、強大的武器、裝備從各地的工廠之中被秘密建造、秘密駛出然後被秘密儲藏。他私底下開始培育軍獸、訓練軍隊、準備戰爭,他用種種手段麻痺戰勝國的首腦和監控我們的戰勝**隊,積極為發起下一場戰爭做著最大的努力……他用更大的熱情鼓舞狂熱的政/府和悲哀的民眾讓他們沉浸在‘神國’的幻想之中夢想著復仇、夢想著榮譽、夢想著死亡……當然了,他在其中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招魂社遷移到了紫菀中央,並將其更名為‘靖/國’用來安放、供奉自倒幕以來的所有為國犧牲者……可惜,無論他再怎麼瘋狂、無論他再怎麼努力我們曾積極參與的第二次大戰還是戰敗了,不甘心滅亡的軸/心諸國最後還是在新同盟的炮火下分崩離析並且徹底消失在了歷史之中……而我,算是‘親眼目睹’了他的死亡,他和燃燒著的京都一起化為了灰燼……”

“但是很顯然,他沒有逝去,就像過去的他能更換皮囊戲弄死神一樣,他再一次回來了。”老僧人接過了顯露著明顯疲態的鄉的話頭繼續說道,“不過這一次,他和過去不同了。或許是因為他最得意的門生和最忠實的僕人們都被他一把火葬送了的緣由……這我們無從知曉。但是再一次回來的他已經成了一個‘東西’,一個不人不鬼、不倫不類,依靠怨念、恨意為食,披著死去的腐臭皮囊……他,哦不應該是‘它’帶著難以計量的怨恨與憤怒遊走在這片土地上,一點一點的讓自己變得強壯、一點一點的讓自己徹底脫離人道直至化為如今的這個它。”

“當時正值‘國除’時期,聯盟草創關城各地板蕩戰事不斷、起義蜂擁……而就在這混亂的時候,它穿梭在埋葬著他曾經的追隨者和敵人的墓地之中,頻繁出入最詭異最靈異的神秘地域,用種種匪夷所思並且喪心病狂的術法挑戰著這個世界固有的規則和秩序。自它出現以來我們就一直致力於消滅它,可是這麼久了除了白白折損優秀的僧眾、白白給它送去血食之外我們別無所獲……哦,也不該這麼說,我們畢竟也有所收穫,我們多少可以揣摩出它的一些意圖,根據它的行動和瘋癲的自言自語推測出它的目的。”老僧人微微張開一直閉合著的眼眸看向眾人,“它不光想要復生它更是妄想要成為‘神’,真正的‘神’!早在他籌建招魂社時候我們就對他有了十足的警惕,可是這卻換來了一場瘋狂的‘神佛分離’讓我們元氣大傷。而當他提議秘密將神社遷移到紫菀谷來的時候我們再次固執地反對並且質疑了他的用意,結果這卻又讓我們遭受了滅頂之災……”

鄉在一旁哼哼了兩聲。

“但是我們卻看出了他的計劃,更是看出了它的計劃!他想讓他的追隨者們成為活著或者死去的‘神’用來蠱惑人心達成他的野望,而它則是想要藉助某些連是否真實存在都無從得知的秘法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神’,它吸取那些徘徊在這裡的怨靈——無論你們怎麼稱呼它們這些僅憑怨念和恨意而盤亙在塵世的東西就是怨靈!都是不該也不應存續的!!”他強硬地打斷了想要插嘴的鄉,鄉只好悶悶不樂的收回了還未說完的話語別過頭去不再理會老僧人,而老僧人也繼續著自己的訴說,“——用它們無盡的恨與怨、無窮的執念與瘋狂滋養那具它不知從何地物色到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