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地。

不能改變,那就學著接受。

李常笑暗暗給自己開導。

突然,在他身前的天命帝開口了。

“鵬兒,你所求為何。”

李常笑剛開始還愣住了。

大概失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皇祖,孫兒愚鈍,您所言之“求”是哪方面的。”

“自然是畢生所求。朕觀你於權勢與財物無所求,生在皇家,倒是個稀罕事。”

李常笑認真地思考了幾秒,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高堂無恙,子女平安。此生無憂,壽至天年。”

說完,他臉上反而有些不自信了。

也不知天命帝會不會罵他沒有出息。

天命帝是真的驚訝住了。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腳下的步子停了。

他轉過頭,目視著李常笑,兩眼直指著他。

似是要看穿他的內心。

憑著君臨四十一載練就的識人本領。

他在李常笑眼中看到了敬畏、驚訝和歉疚。

唯獨沒有心虛。

即便如此,天命帝的目光仍然沒有挪開。

依舊直直地盯著李常笑的雙眼。

良久,他突然笑了。

而後,竟破天荒地伸出手在李常笑的肩上拍了下。

老態的臉上隱隱閃過一絲欣慰。

“朕記得你家裡是有個閨女的吧。”

“正是,蒙皇祖恩賜,得封丹陽縣主。”

李常笑老實回答道,隱隱還有一絲警惕。

宗室女子被帝王記住,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得哪天就是和親或下嫁。。

天命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老頭兒可就不高興了。

“朕還不至於盯上你家閨女。我大秦的基業,是老祖宗用手打下的,而不是犧牲我大秦皇女。”

,!

李常笑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一回事。

剛抬起頭,卻發現天命帝正盯著他,眉眼微彎,顯然心情不錯。

“朕得說在前頭。親王之女才可封郡主,郡王之女最多隻能是縣主。”

說罷,天命帝轉過頭,繼續朝著內殿走去。

李常笑連忙跟上。

連動作都利索了許多。

天命帝的最後一句話放了個餌。

像是把話全說了,又像是一言未發。

李常笑卻是懂了,這個餌他還非吃不可。

多個郡主爵,李洛安日後尋夫家也能有更多選擇。

只是心底對天命帝的帝王心術又高估了幾分。

僅是幾句話,便拿捏了他的軟肋。

他對人心的把握,已經到達一個智計近妖的地步了。

一字一句俱是潤物細無聲,一舉一動皆為御下之道。

為了這個親王爵。

李常笑覺得自己是該勤懇些。

晌午,天命帝在宮中用素膳,又歇息了半個時辰。

李常笑持劍立於殿外。

未時起。

明日便是冬至,天命帝乘龍攆親去“省牲”。

李常笑陪侍左右。

“省牲”便是檢查明日祭天和祭祖的牲口是否得當。

在此之前,奉常已經確認過多次。

祭祀的牛、羊、馬都是從秦境各地蒐羅來的。

除開物種之別,按品種也能分成好多個門類,所以需要反覆查驗。

祭祀是最為神聖的,斷然馬虎不得。

省牲的過程中,李常笑倒也看到了一件趣事。

比如祭祀用的牛和羊,鮮有老牛和老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