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監控室。

白月明目睹了烏胭從企圖侵略到被尹寒藪駭破膽的過程。

說實話,她起先真的認不出那個是尹寒藪——那副可怕模樣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直到監控畫面裡,她和芸卉說了那麼多,那溫柔的語氣才把她的身份拉攏回來。

在監控室的白月明心裡十分愧疚,如果不是時常掛念杜蘇,她們和習越黛薇這兩隊人也不會出事,她就像一個災星——一直在摧毀四周朋友。

叩叩叩!

“裡面有人嗎?”

外面傳來響亮的警笛聲。

白月明連忙拍門回應:“有人,我被關在裡面了。”

對面傳來她表哥陸靳耀的聲音。

“警察同志,這裡面關的就是我表妹,還請你們出手幫忙。”

砰!

門鎖被擊穿,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持槍包圍著監控室,他們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安全後才檢視白月明傷勢。

白月明搖頭:“我沒事,但是我的朋友和她妹妹被關到了地下室的另一間。”

帶頭的韓警官拍了拍白月明的肩膀:“你沒事就好,今晚發生的事情算是海城近年來最可怕的恐怖襲擊,樓上的那個烏胭已經被控制了。你們放心,這次事情牽扯到的涉案人員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來,所有人跟我去搜查另外地下室另外一間,一定要把外面的人員控制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助紂為虐的渣子!”韓警官餘留了幾個人帶著白月明離開,自己則安排著警員往另一間走去。

——

習越趴在通風管上,朝底下的黛薇喊著。

“薇薇,姐姐來了。”

埋在黑暗裡的黛薇聽見習越的聲音,頓時欣喜,她含著笑朝聲源地望去:“習越大姐姐!你在哪裡,我看不見你。”

習越在黑暗裡摸索著通風管道:“薇薇,你離我下方遠點,我要踢開通風管。”

“好!”黛薇稍微往旁邊的牆壁靠了靠。

隨著鐵板落地的聲音響起,習越摸著黑跳進了黛薇所在的房間。

她在黑暗的房間裡像是一個盲人,不斷地觸碰著四周的一切。

“薇薇,不要害怕!我來了,姐姐來了,不要怕!”

在角落的黛薇也聽見了習越的聲音,她藉著牆壁起身,而後也朝習越一點點靠近。

此時此刻,她們宛如古老的歌劇一樣,兩個蒙著眼的愛人,靠著彼此的聲音互相交融在一起。

習越將顫抖的手輕輕伸向黛薇,兩人的指尖輕輕接觸在一起。

“我感受到你了。”

“我也是!”

習越伸出手一點點撫摸著她的臉頰:“薇薇,怕不怕?現在不要害怕了,要是那個烏胭過來,我替你擋著,大不了和她血拼一條路出來。”

“不許胡說,我這不是好著呢。”

習越輕輕地抬起鼻子,小心翼翼地碰觸到黛薇的鼻尖。

這微妙的接觸彷彿電流般傳遞,兩個人都不自覺地輕顫一番。

兩道呼吸交織在一起,她們透過鼻子的溫潤氣息彷彿在黑暗中看清了對方的顏情。

“不要怕……”習越輕輕安撫著脆弱的黛薇。

黛薇搖搖頭:“有姐姐在我就不怕,我知道你會來保護我的。”

習越摸著黑找到了一個夾角,她靠在冰冷牆面,將黛薇拉攏到身前。

“靠著我的身體就不會冷了。”

黛薇緊緊貼在習越面前,在漆黑的房間裡,她偷偷笑著——她就知道習越大姐姐是最關心她的。

這種感覺還挺幸福的。

“姐姐,會有人來救我們嗎?”黛薇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