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向外跑,一邊跑一邊喊,“你……你們等著!”

還不忘找場子……大家敞開了道給他們。

“馮哥,追不追?”一個小孩問。

馮哥看著初依,“你又來貪嘴?”

初依笑的訕訕地,“你說,這什麼地方跑來的小孩?劫人劫到這地方來了?”

有人把被打的少年扶走。

大家從巷子裡一前一後出來,卻發現長街安靜,應該熱鬧的地方,此時卻連來往車輛都停了。

外頭的學生都看著他們,萬眾矚目。馮哥不明所以,低聲問初依,“這是咋了?”

初依低頭說,“害怕了吧。”

馮哥一想,說,“對,小時候都是咱們這裡的人劫別人,什麼時候被人劫過……”聲音一拔,對著周圍吼道,“怕什麼!這是誰他媽這麼膽肥,我們不去外頭搶他們,外頭人敢來九街十六巷打劫!秩序呢?”

周圍更安靜了。

初依扯了扯他的手臂,是她話沒說清楚,明明更怕的是他們。

馮哥猶自未發覺,頭一轉,對身後人喊,“強子,你們去追上,看看那幾個小孩,到底什麼地方跑來的!給他們一次教個乖!”

身後幾個小孩,拔腿就往前追去。

那速度,那拼勁,那勁頭,一看就是小時候扎過馬步的。

熱鬧的大街,風都停了。

就見幾個少年,追著另幾個少年,如同一陣風追另一陣風。

對面的車裡。

周策眼睛都不眨,他們被迫停了車,離的遠,聽不清那邊的情況,只能看到幾個少年正狂追著前面的少年在跑,有速度有激情,也不知要怎樣,又看向對面穿白運動服的女孩,飯店裡的地痞還沒撤呢,她現在又站在了另一幫“地痞”中間。

周策趴在車窗上不由感慨道,“這地方的人……生活好豐富多彩,午飯都沒吃,架都打了兩場!”

喬宴沉默地把領帶摘了,塞進口袋裡,又解開領口的襯衫紐扣,用行動表示,來這種地方,他們腦抽才穿了西裝。

******

長街又恢復了熱鬧。

初依和馮哥他們一起往上走。

這片地勢並不平坦,所以準確說來,從第一街到第九街,是一路向上走的。

讓馮哥一攪合,初依沒吃成東西。

阿姨的攤子前,大家又恢復了熱鬧,來了新人。

大家都在討論剛剛的事情,一個女孩說,“剛剛那女的也太裝逼了,她怎麼敢去,要是沒有這些人來,她一個女孩怎麼辦?”

阿姨接了個電話,隨手拿出一大把豆腐皮牛肚放進鍋裡,聽了這話,抬頭看著說話的女孩,“她就是初依,九街十六巷,如果做了壞事,躲得過十五,躲不過初依。這話你聽過沒有?”

這女孩才初二,又是才轉學過來。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傻愣愣地呆住。

旁邊人拽了拽她,掏了錢說,“阿姨對不起,她才轉學來,不知道。”說話的女孩辮著辮子,乖巧的樣子。

阿姨收了錢,給她們找了零錢說,“見義勇為,鋤強扶弱,現在沒人幹了,自己也可以不幹。可是別人乾的時候,至少可以不說風涼話。不然社會風氣就更壞了。”

梳辮子的女孩接了零錢,低頭數著錢說,“阿姨說的對,形意武校的初依誰不知道。”

阿姨說,“知道就好。別說才那麼幾個人,再多幾個,你看看是不是她的對手!”

辮辮子的女孩把錢裝好,笑著說,“沒想到她是這個樣子。我們學校都知道,咱們這片以前有個教形意拳的師父,非常受人敬仰,他有兩個女兒,小的就叫初依。還說,這一片的混混全是她師哥師弟,她從小上學就是橫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