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的小孩?”主刀醫生問道。

“好像是病人的家屬。”一旁的年輕女護士小聲說道。

星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正躺在手術檯上的展煬,連忙拔出了高階治癒藥劑的瓶塞,把一瓶翠綠色的藥劑一股腦兒全倒在了展煬左腿的傷口上。

“你在幹什麼?”一旁的助理醫生一把抓住了星朗的拿著藥劑的右手。

星朗也不搭話,用左手輕輕的抓著展煬的胳膊,手中的冰涼感讓星朗心中一驚,在急症處門口碰到展煬的手指時,明明還能感覺到展煬手指的溫度的,他驚恐的看著四周的醫生們,只看到一片哀傷而又同情的目光。

“走吧,我們也該出去了。”主刀醫生溫柔的摸了摸星朗的腦袋,看著越來越鬧騰的手術室門口,門外的幾個保安和醫生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醫生們帶著星朗走出了手術室,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主刀醫生的嘴唇。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送來的時間太……”主刀醫生還沒說完,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迴盪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裡,舅媽只哭喊了幾聲就暈了過去。舅舅淚流滿面的臉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他幾次都沒能抱起暈倒在地上的舅媽。一旁的兩名護士幫忙把舅媽抬到了走廊的一張急救床上,醫生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沒事,是傷心過度,讓她多休息。”

星朗木然的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老媽,一旁的老爸也在不停的抹眼淚。由於國家實施的計劃生育政策,星朗和展煬都是家裡的獨生子,如今舅舅舅媽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今後的生活在精神上對他們來說將會十分艱難。

手術室裡,兩名護士正在清理手術工具,其中一名護士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連忙拉著另一名護士的手對著手術床上展煬的遺體指指點點。另一名護士見狀後也臉色大變,兩個人交頭接耳的商量了一番之後,其中一名護士連忙出了門。不一會兒,主刀醫生回到了手術室中,看到手術檯上展煬的遺體也是一臉的不解,接著他仔仔細細的對展煬再次做了一次全面檢查之後,最終依舊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出了門的主刀醫生看到坐在走廊外的星朗,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麼,輕輕的拍了一下星朗的肩膀,示意星朗跟著他走。

星朗還沒有從巨大的悲痛中走出來,他呆呆的跟著主刀醫生來到了辦公室。主刀醫生給星朗倒了一杯水,星朗接過水連喝了幾口,這個時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小夥子,我想要問你一件事情。”主刀醫生看到星朗的狀態稍微好一點之後,輕聲的對著星朗說道,星朗點了點頭,他很好奇為什麼主刀醫生會找他而不找外面的一群大人。

“手術檯上的……傷者,是你什麼人?”主刀醫生小心的措著詞問道。

“是我表哥。”星朗剛說完眼角又滑落一行淚水,他連忙用手把淚水拂幹。

“看的出你跟他的感情非常好……剛才聽我同事說你拿了一瓶藥水說是能救你的表哥,對嗎?”

“嗯。”星朗緊張的點了點頭,他想起被他撞壞的手術室大門。

“就是你在手術室倒在你表哥身上的那一瓶?”

“嗯。”星朗再次疑惑的點了點頭。

“這種藥水你還有嗎?”主刀醫生突然問道。

“我表哥還有救?”星朗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主刀醫生輕輕的搖了搖頭,把星朗心中的那絲希望狠狠地掐滅了,“我剛去檢視了一下,你表哥腿上的外傷已經完全癒合了,如果不是那裡新長出來的面板膚色比其他部位要淺,甚至都看不出那裡曾經受過傷。”主刀醫生回想起自己檢查展煬遺體時候的情形,直到現在都感覺非常不可思議,“說真的,我從醫這麼多年,從來都沒見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