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璇的決定,傳到鄭家姊妹倆耳中時,讓她們二人有些驚訝,卻又不那麼驚訝。

只不過,鄭瀲蝶雖然心中覺得如今自己師父所效忠的主子行事正派,但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師父,不知殿下將我二人分別送到這兩處地方,可有什麼用意?”

碧玉笑了笑,也未曾與這二人繞什麼圈子,直接道:“主子手中明面上的人手還是少了些,需要你二人去這二處幫幫忙。督查司那邊缺查賬的人手,你在這方面有些天賦,行事也穩重,正好宋大人到主子跟前來求些人過去幫忙,主子便讓你過去。”

頓了頓,碧玉又看了看鄭灩蝶,意味深長道:“這是主子給你的機會,至於抓不抓得住,便看你二人想不想的明白了。再多的,我也不會多說,你自己思量去。”

鄭瀲蝶聞言,與妹妹鄭灩蝶對視一眼,鄭重答道:“是,師父,我會好好想明白的。”

鄭灩蝶眨巴眨巴眼,問道:“那我呢?我要做什麼?”

碧玉:“你麼……”

碧玉抬手,虛虛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主子最近大半心思都在那殉葬習俗上,這時候派你過去,明面上你就以替公主監督的名義看著崔大人那邊如何行事,至於私底下麼……你能做什麼,想做什麼,你自己想。”

說著,碧玉也不與這二人糾纏,又道:“雖給了你二人一些事做,但該做的功課還是不能少,若實在抽不出空了,也得將理由告知與我才是。”

說著,她笑了笑,道:“若做不到,也可直接與我說。”

至於說了之後,她會如何……那隻能說她們沒有師徒緣分了。

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碧玉徒弟的,既然拜了師,不努力那是別想。

不說其他,就是身為公主的林錦璇每日裡都要操心不少事情,底下這些人憑什麼比她還清閒呢?

姊妹倆聞言,連忙起身,鄭重行禮應下。

另一邊,督查司那邊見到來報道的鄭瀲蝶倒是沒多想,崔秦石卻是見到鄭灩蝶時,眼神飄忽了一下。

也不怪他多想,這送女人……不論是現在還是之前,都算是心照不宣的事了。但這種事放在榮惠公主身上,就很奇妙了。

別的不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公主對女子的態度與世人……或者說至少在江南這一帶而言,是截然不同的。若是換做其他人,這般安排,意圖多半是盯著崔秦石等人的後院去的。

但榮惠公主這般舉止……不一樣。

鄭灩蝶倒是沒想那麼多,公主讓她過來辦事,她就正正經經奉命過來,一點也沒覺得公主會有別的意思。

崔秦石問道:“這……鄭小姐,殿下只說讓你過來麼?”

鄭灩蝶在姐姐面前還帶著幾分嬌俏,到了崔秦石等人跟前,卻是板著一張臉,幾乎沒什麼表情的說道:“殿下對殉葬一事深惡痛絕,只不好日日親自過來打擾諸位大人辦公,便派我過來,若有什麼需要公主出面的地方,也好及時知曉。”

這話是她特意找碧玉學的。

崔秦石:“……原來如此。”

哦,是來盯梢的。

沒有一絲一毫的齷齪。

崔秦石覺得不意外,但旁邊聞訊過來的通判表情卻不太好,欲言又止。

鄭灩蝶看見他那顯而易見的神色變化,面上表情不改,只垂眸遮住眸中情緒,心道:“姐姐說的果然沒錯,我這雖然打著公主的旗號,可知道我來意的話,肯定會有人心生不悅。”

她又想:“但這是殿下特意安排給我的差事,雖然現如今還是一知半解,但我也不能辜負殿下美意。他們怎麼想我便不管,只把事情辦好便是。”

崔秦石摸了摸下巴,露出幾分為難之色,道:“這……謝家一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