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碧玉的話,林錦璇承認自己很心動。

但……

林錦璇嘆氣,道:“我知道背後操縱這些人無非就是楚王一系的漏網之魚,有宣連瑾在,我相信他們也不過是秋後螞蚱,臨死前的掙扎罷了,蹦躂不了多久。”

“我所煩惱的,是如今這樣的風氣。”

“他們散播出這樣的流言,本身就說明了一件事,女兵在一些人眼裡,恐怕還真就是他們說的那樣,覺得這些女兵說白了還是為那些男子服務的。”

“這叫我怎麼能忍受?惠敏在西境那麼努力,身為公主,也上了戰場,保家衛國,可不是為了這些滿腦子只有這些髒東西的人。”

碧玉聞言,沉默不語。

這種事,怎麼說呢……

別說是這個女子地位被打壓的時代,便是在她曾經經歷過的星際時代,照樣會有一群自己沒能力沒本事便要以打壓、汙衊那些出色女子來獲得滿足感的人。

甚至讓人覺得可悲的是,說這些話的人,不僅僅是男子。

多可笑啊,都是女子,有的人奮發向上,努力想要在陽光下綻放出燦爛而美麗的花朵,努力向世人宣告,男女之間並無高低貴賤,女子也能比一些男子更加出色,從來就沒有什麼女子不如男子的說法。

可一些女子,自己生在泥濘之中,就想要讓天下所有女子都與她一樣,進入這泥濘之中,放棄掙扎,麻木而愚昧的度過自己短暫的一生。

甚至有時候,就連男子都願意對女子伸出手,幫助她們獨立、自主,幫助她們見識更廣闊的天地,那些女子卻……

兩人靜默片刻,良久,林錦璇覺得自己頭上已經舒服很多了,擺擺手示意碧玉可以停下了,拉著對方的手示意她去一旁坐著與自己說話。

碧玉應了,坐下之後,許是方才便在斟酌怎麼開口,一坐下便對林錦璇說道:“其實如今情況比您想的要好很多,您看,此前您剛來蘇州的時候,每每出門,能遇到的幾個女子多半都是年歲大的,年輕的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生怕被人瞧見自己的模樣。”

“如今您去街上看看,年輕姑娘們也能成群結伴的一起逛街,去茶樓裡喝茶、聽戲……聽說如今不僅是蘇州,而是整個江南一帶,家中稍稍有些錢財的,都願意給家中女兒請上一兩個女夫子,教導一些詩書禮儀。”

“您還記得夏挽秋嗎?您之前幫助過她,還幫著起了名字,之前您讓奴婢安排著讓她與奴婢那幾個皮猴兒一起上課,如今她學的不錯,憑著自己的本事考進了奴婢安排的舉子班,成績一開始是墊底兒,但如今也一點點升上來了。”

“她是經歷過事的,心性上比一些人就比一些人強,見識過繁華也體驗過落魄,這種經歷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體驗一番的。只要她能沉下心來,好好攻讀,日後想來考取一個功名也是不難的。”

碧玉說著,又舉了好幾個例子,都是一些女性自己覺醒,開始努力追求更好生活的例子。

林錦璇聽著聽著,唇角就不自覺掛上了笑。

碧玉說了好幾個例子,有的林錦璇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還讓人幫著看著點兒,暗中還幫了點兒忙。

有的,林錦璇還不知道,但聽碧玉說起來,也是一件讓人發自內心為對方感到高興的事。

碧玉最後說:“如今蘇州可不似之前,女子稍稍出格一點兒,就可能會被一群人視為恥辱,任意辱罵。如今不提咱們廠子裡的姑娘們都擰成了一股繩,在休假時會自發幫助其他姑娘,便是不是咱們工廠裡的人,也有人會自發維護一些女子的利益。”

“便說那些流言還未來得及流傳開就被碧雲的人發現,並及時控制了;便是沒被發現,真傳開了,這些編排那些女英雄的人,也是被罵的狗血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