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璇:“秘密。”

惠敏心中十分好奇,又纏著林錦璇問了好一會兒,見她實在不肯說,只好道:“那好吧,那我一會兒等著你的好法子。”

雖是兄弟,但四皇子的母妃跟惠敏母妃過不去,早些年互相使絆子的次數不知道有多少,如今德妃沒了蹤影,四皇子也死了,惠敏對四皇子的感情還真沒多深厚。

故而她這會兒比起為四皇子的意外去世難過,更在意皇帝的心情。

等到宮宴開始後,林錦璇便感覺到了一種虛假的熱鬧。

人人都知道皇帝此時心情定然不如往年,但人人都知道皇帝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一點。

林錦璇的位置離皇帝很近,離太子也很近。

二人席間有過眼神對視,之後各自舉起酒杯,虛虛碰了一下,各自飲下。

隨後,林錦璇起身,上前拱手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虛假的熱鬧突兀地靜了下來,就連臺上那載歌載舞的動靜也慢慢停下,大殿中此刻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席上眾人紛紛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林錦璇的背影,都有些莫名,不知她為何在這時候突然出列,看著像是要說什麼正事的樣子。

皇帝原本只打算略坐片刻就離席,他也知道自己在這,底下宮宴眾人都不能盡興。

沒想到榮惠公主會在這會兒起身,皇帝對她一向寬仁寵愛,聞言也沒生氣,面上還掛著溫和的笑,問道:“榮惠,你有什麼話說,直說便是。”

林錦璇笑了一下,然後道:“還請陛下允准,臣想讓陛下見一樣東西。”

皇帝這時候才起了些興趣,微微坐直身體,道:“允。”

隨後,林錦璇側身往大殿門口看去,其餘眾人便也隨著她的視線一起往外看去,不一會兒,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幾個太監合力抬著一個木頭架子出現在殿門口,個個都是神色凝重,小心翼翼的。

在過去一刻鐘後,太監們終於將那比成年男人還高的木頭架子擺在了大殿中央的空地上,而一些人在看到架子纏繞的絲線以及露出的一小節布匹上看出端倪,這東西……

林錦璇重新面對皇帝,拱手道:“陛下,還請允准臣挑選兩人上前,為您展示這經過民間織女改良的腳踏紡車。”

角落裡,任萱與父親坐在一塊兒,見到這一幕,下意識挺直了背脊,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任海作為父親,又與任萱同住一府,對於女兒私底下搗騰的東西即便不是全部知曉,也隱約知道一些,見此低聲詢問:“這是你做的?”

若這是任萱做的,那榮惠公主方才說的話,就有欺君之嫌了。畢竟怎麼算,任萱都不能被稱之為織女。

任萱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任海疑惑了:“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任萱的目光就沒有從那大殿中央的機具上離開一瞬,一雙眼眸光彩熠熠,輕聲答道:“我之前幫著做了兩次紡織機,但我畢竟不擅此道,只能根據姐姐所說的一些問題進行改進,雖有成果,但……如今姐姐拿上來的這架,有我最後送到江南那臺的影子,但也有不同之處。”

簡單說,就是有人在她改良的基礎上又進行了一次改良,這讓任萱現在非常期待,這曾經經過她手的紡織機,會在他人手裡再次被改進成什麼模樣,又進行了怎樣的改動,造成了什麼樣的效果。

她對林錦璇的信任度很高,相信如果不是有了明顯的提高,林錦璇此時將這東西拿到人前,提到的只會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將功勞安在一個不知名的織女身上。

她很期待,甚至已經開始想著宮宴結束之後,能不能去姐姐那兒研究研究這大傢伙。

皇帝不知任家父女倆的交談,聽到林錦璇的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