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璇應邀去了宣連瑾說的酒樓,進包廂的時候才發現,這會兒包廂裡不止是宣連瑾一人,還有一位看著年紀也不是很大的年輕男子,這會兒正起身向著她這邊行禮。

“小的王湛,見過榮惠公主。”

自稱很卑微,但看其穿著打扮,不是奴才那一階的。

宣連瑾手裡正端著茶,這會兒放下,對著林錦璇解釋了一句:“王湛是順天府那邊的人,今兒個得了個訊息,與本王提了提,本王想著與你也有些關係,就讓人把你也請過來了。”

林錦璇一時摸不準在人前要擺出什麼態度,面上卻已經掛起了溫和的笑,溫言道:“王大人客氣了。”

既然是官員,在這會兒用這樣的自稱,應當也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而是宣連瑾的面子起的作用。

林錦璇猜測此人可能就是從宣連瑾身邊出去的,不然普通官員也不用擺這樣的低姿態來。

等她坐下後,宣連瑾便對王湛道:“把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與榮惠公主再說一遍。”

林錦璇聞言,轉頭好奇地看向王湛。

王湛這會兒微微低著頭,沒有直視二人,緩緩道:“今日上午有人拿了一封信送到衙門那邊,送信的是個小童,說是別人給了他一顆糖,請他送的。”

然後三言兩語說了那封信是怎麼送到順天府尹手上,順天府尹開啟信之後又是怎麼色變,恰好王湛就在現場,於是順天府尹就把信交給了王湛,王湛帶人去查那送信之人的身份,查到之後又是怎麼往前追查,查出有人在暗中利用話本試圖散播一些事等等。

但……

林錦璇疑惑:“你是說,那話本子上寫的是楚王以及當年楚王之母德太妃的事蹟?”

王湛的頭似乎垂的更深了一些,低聲道:“是,那冊子套了另一本志怪話本的殼,實際上翻開後首先寫的就是德太妃當年在宮裡名聲多好,先帝多麼寵愛云云,後面寫的則是楚王的一些風流韻事……”

林錦璇不解了:“這……”

她看向宣連瑾,疑惑道:“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私自刊印編纂皇室秘辛在這個時代是有罪的,而且是大罪,民間一般也不會有人敢做這樣的事,就是聽說了一些什麼,那也是私底下悄悄說,明面上提都不會提一個字,就怕不小心被人抓住,全家砍頭。

這突然冒出來的冊子,確實不太對勁,但為什麼宣連瑾直接就說與她有些關係?

宣連瑾道:“你先回去吧。”

這話是對著王湛說的。

王湛自然馬上領命退了出去,林錦璇側身時還看到,他退出門口要走的時候,似乎還擦了擦額頭,許是出汗了。

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關上,宣連瑾輕輕敲了敲桌子,示意林錦璇看向自己,然後才道:“此前我與你說過一會,有人在暗中集結一些人,打算針對你。”

林錦璇聽到這話,思索片刻,明白了什麼,問道:“王爺的意思是,這次這件事是那些人弄出來的?”

宣連瑾哼笑一聲,道:“雖然他們已經儘量做的隱蔽,努力不露出首尾,但可惜手伸錯了地方。”

林錦璇問道:“這事與楚王又有什麼關係?”

提到楚王,宣連瑾神色冷淡了幾分,卻不是衝著林錦璇來的。

須臾,他才緩緩道:“楚王有沒有摻和進這件事裡還不好說,目前看著是有人扯著楚王大旗想做些什麼,但本王還是希望此事與楚王並無關聯。”

說著,他嘆了口氣,起身道:“我也只是將此事與你說清楚,免得之後你聽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被人誤導了去。冊子是從一個普通百姓那裡拿到的,但這事不是衝著那些尋常人去的。”

“那冊子……普通人可能只看到上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