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林執都似乎特別偏愛沈予。

那我的時安呢?

蘇月清有些迷茫。

“他本可以像沈予一樣跑跑跳跳,在外面肆意玩耍,也不用定時去醫院檢查,他本該那樣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那裡!”

“泊言哥哥,是我們錯了呀,是我們帶給時安的痛苦。”蘇月清手足無措地說道。

她的周圍似乎豎起了無形的屏障,完全阻隔了所有外界的聲音,一會低聲喃呢,一會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小清!小清!”

沈泊言慌了神,身體不大能動,只能大聲地喊著,希望透過這樣喚回蘇月清的神思。

“哥哥,泊言哥哥,是我們錯了,我們一開始就不該在一起。”

蘇月清從地上爬了起來,把頭貼近沈泊言的胸膛,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才勉強找回了一些神智。

“聽我說,小清,我們沒有錯,是老天爺對我們不公。”

“如果可以重選,我還是會和你在一起,但如果讓你這麼痛苦的話,我會選擇不要孩子。”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時安聽了該有多傷心!”蘇月清捂住沈泊言的嘴。

下意識地看向空無一物的周圍,溫柔說道:

“時安,爸爸開玩笑呢,媽媽這就打他,怎麼可能不要時安。時安是媽媽最愛的寶貝,我們不要爸爸了,時安別怕。”

沈泊言奮力搖頭,想擺脫蘇月清捂得死死的手。

,!

他看著蘇月清對著空氣碎碎唸的狀態,覺得她真的是瘋了。

可能是沈泊言的掙扎驚醒了此時的蘇月清,也可能是她覺得自己安撫好了沈時安。

她又趴下身子貼在沈泊言的胸口,一隻手感受著蓬勃有力的心跳,

“泊言哥哥,時安在下面沒有爸爸媽媽的陪伴,一定很孤單,我們下去陪他吧,這樣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沒等沈泊言的回覆。

蘇月清自顧自地替他做出了選擇。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的碎渣裡撿了一塊完整又尖銳的玻璃握在手中,狠狠地刺進了剛剛撫過的胸口。

被玻璃劃傷的手掌帶著鮮血,彷彿感受不到痛。

蘇月清手腕用力,將玻璃扎得更深。

白襯衫瞬間被染紅,溫熱的血液混著紅酒,顏色變得濃郁。

“不…小清…小清,你清醒…”沈泊言的聲音越來越弱。

蘇月清親暱地依偎在他的懷裡,鮮血劃過她的臉龐,順著頭髮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她渾然不覺,開心地哼著小調,感受耳朵下心臟的跳動。

“時安別怕,爸爸已經去陪你了,媽媽馬上就來。”

“咚——”的一聲。

巨響從二樓傳來,驚醒了此時的蘇月清。

她緩緩抬起頭眯眼看著樓梯口正對著的洗衣房,“差點忘了,還有你呢。”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哼著歌上了二樓。

目睹了一切的沈予鑽進洗衣機裡,咬著衣角生怕自己哭出聲來引起蘇月清的注意。

他屏住呼吸,顫抖的手死死抵住洗衣機的門,另一隻手在口袋裡瘋狂翻找。

安靜的走廊上,嘎噠,嘎噠,嘎噠……

高跟鞋的動靜一點一點由遠及近。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伴隨著蘇月清哼著的小調由遠及近,內容也越來越清晰。

聲音戛然而止,微弱的燈光漏進來,在地上照出一條亮亮的光線。

沈予一顆小心臟提了起來,不由地屏住呼吸。

高跟鞋的主人背光在門口停留片刻,抬腳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