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氣喘吁吁地趕到工作室,前臺空無一人,嚴清並不在。

因為今天自己要出差,提前給她放了假。

什麼味道?

沈予嗅了兩下,皺起眉頭。

他放下行李,順著氣味來源,走到辦公室門前輕輕推開。

裡面窗簾緊閉,難以形容的濃郁香味撲面而來,什麼看不清楚。

他捂住口鼻後退一步。

過於昏暗的環境,讓沈予覺得說不上來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可能是自己每次來到工作室,嚴清都已經提前幫他開窗透過風了,沈予從來沒在工作室聞到過這種氣味。

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半眯著眼睛,環視一週,打電話的那人似乎不在。

沈予又走到隔壁治療室,門是鎖著的,鑰匙在嚴清那裡,打電話的人肯定也不在這裡面。

他打算把電話回撥過去問問什麼情況,在口袋摸索一番,想起手機放在包裡,沈予轉身離開辦公室去拿。

然而沈予還沒來得及翻找到手機,眼前突然一黑,身體癱軟倒在了地上。

發出的聲音都被厚厚的地毯盡收起來。

——

沈予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刺得他眼睛一疼。

沈予花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牆壁斑駁不堪,牆角爬滿了黴斑。

整個房間非常空曠,除了他現在坐著的凳子,旁邊只有一張隨意放在地上的床墊。

緊挨著地面的塑膠包裝甚至還沒有完全拆開。床單、被子、都是新的。

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剛剛購入放在這裡的,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床邊一個很小的鐵盒子,散發著腐朽木質的味道。

常年的潮溼和骯髒將表面侵蝕出鏽斑,大大小小的散落在鐵盒的表面。

房間有一扇巨大的窗戶,光亮是從這裡透進來的,一扇舊得鏽跡斑斑的門,依然可見它曾經的華麗厚重。

沈予緩緩坐起身來,傳來一陣鎖鏈隨之晃動的聲音。

他慢慢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鐵鏈銬住,掛在旁邊很髒的窗戶鐵架上。雙腳也被鐵鏈捆了起來。

似乎這樣還不夠,上半身也被細軟的麻繩纏住,固定在了椅背上。

沈予伸手拽了拽鏈子,鏈條晃動,打在斜後方的窗臺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鏈子很結實,不是假的。

沈予鬆開了手,手臂垂到腿上。

大腦依舊暈眩,他甩了甩頭,依稀記起來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自己當時正在去機場的路上,突然接到了林琅電話。

對方說自己有一個朋友輕生念頭強烈,他一步都不敢離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現在在工作室樓下,問沈予在哪。

但等沈予趕回工作室,裡面空空蕩蕩並沒有人,什麼都沒有。

那門是誰開的呢?

沈予現在才發現當時的古怪之處。

嚴清不在,沈予當時走到大門口,並沒有輸入密碼,輕輕一推就徑直走了進去。

如果林琅在自己之前,並沒有趕到工作室,那門是誰開啟的呢?

是嚴清嗎?或許是她昨天離開的時候忘記鎖門了。

工作室大門的密碼,之前只有沈予和嚴清知道,而剛剛在電話中,他把密碼告訴了林琅。

那辦公室裡濃郁香味又是什麼?

為什麼他聞到之後就失去了知覺,陷入昏迷狀態。

沈予身上好像還殘留著麻醉後的反應。

四肢發沉,手腳發軟,腦袋也暈乎乎的,整個人都好像陷在一片柔軟的雲裡,輕飄飄的,提不起力氣。

他仰頭靠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