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煦和斐燃對視一眼,沒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問,便招呼著自己的人上樓頂檢視一番。

斐燃這會心裡什麼漣漪都沒有,他只想逃,越遠越好。

沈予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兩人看似默契地交換個眼色。

但很顯然沈予沒有接收到。

“哎……”

他剛想叫住沈予,問問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下去,一抬頭他已經跟著大部隊上了樓。

醫生應該不怕這個的吧?心理醫生也是醫生,密集恐懼症應該就歸他們管吧?

斐燃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找藉口,一邊火速撤退。

兩方人馬聽了斐燃的話,果然在樓頂側邊外立面上發現了男人。

也正是剛剛在急診室消失不見的厲陸軒。

沒時間思考這人為什麼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辦公室裡,又五花大綁地出現在燈牌上。

張煦上前一步,觀察男人的狀態以及高度和周圍環境。

燈牌不是和樓頂處於相同高度,並不能直接把人拉上來,要麼藉助雲梯從下面解救,要麼從燈牌一側的窗戶迂迴過去。

但眼下他們不確定燈牌能承受多少重量,也不能貿然行動。

張煦給警員打了個手勢,扭頭對林琅說,“救援人員一會就來,待會會在下面放置救生氣墊和雲梯,要不……”

話還沒說完,林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話道:“那我先帶著他們下去,把場地清出來,等待救援人員,這裡就麻煩您了。”

斐燃注視著大家分散離開,尋思自己要不要拐回去看看,但想起男人的喉結,又是一陣惡寒。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斐燃迅速接起來,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睡啊,我看座標,你在醫院呢?”

電話那頭是舅舅。

“啊,我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看老黃曆,還是南城不知不覺中被蟲族佔領了。”

“太可怕了,外面真的太可怕了,舅舅你看到我發的訊息了嗎?”

“最近的蟲子怎麼這麼多,部裡的伺服器上有,學校裡的夢魘都是蟲子的形態,就連一個搞行為藝術的都自帶活蟲子。”

斐燃一口氣沒歇,直接敬而遠之避開這棟大樓,又回去蹲在住院部的樓頂觀望著。

“遲遲和桑德斯過去學校那邊了,你快去急診部頂樓燈牌那。”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人封印住也好,用你的罝罘把他罩住也罷,千萬別讓人消失在你的眼皮底下。”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有些焦急,也顧不得姐姐說的斐燃怕蟲的事情。

“舅舅,我那罝罘是捕捉夢魘的,我罩住他,他要是被春辰內化了怎麼辦?”

“不過你怎麼知道燈牌那有個人,你捆的啊?搞行為藝術的原來是你!”

斐燃無語地將自己的寶貝手鍊往身後藏了藏。

斐燃被逼著又不得不回憶了一下那個畫面。

他壓低聲音,艱難地跟舅舅回憶:“你是不知道,那人的脖子上有好大個腫包,裡面密密麻麻都是蠕動著的活蟲子。”

“而且他手上還一堆大膿包,這我怎麼下手,難道要我拎著他的頭髮,把他救下來?”

“你放過我吧舅舅,我還是個孩子啊,你忍心讓我面對這麼噁心的畫面嗎?我要是陣亡了,往後的夢魘你自己處理吧。”

斐燃抗拒,斐燃不從,斐燃甚至想逃。

“那……”斐雲閒想起姐姐的話,再開口時有些猶豫。

“我可不去,你還不如讓我去處理學校的那些蟲形夢魘呢,你找他幹嘛,他不會跟本部伺服器上出現的那兩根觸鬚有關吧?”

斐燃就這麼隨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