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的繩子不多,只有一根,剛剛用來綁沈予了。

這會也只能湊合著用膠帶把男人困在座位上。

等小孩把他的嘴巴貼住,沈予接過膠帶又在男人腳踝和手腕上纏了幾圈,以防他掙脫,

駕駛位上的人隨時都會回來,不能耽誤太多時間。

沈予迅速地把自己身上的繩子用小刀割斷,沒時間一圈圈解了。

他把男人推到後座放倒,從靠背上往下貼了幾貼,將他緊緊地限制在那裡。

接著走到駕駛位,翻出錢包,從裡面拿了一疊現金出來:“你賠我的手機錢,我收下了。”

這時,嚴錚遠遠地看到有一抹光亮朝著這邊越來越清晰,他牢牢拽住沈予的衣角。

沈予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把男人腰間的武器帶走,抬頭掃了一眼快速繞到車的背面,抱起嚴錚:“我們走。”

他帶著嚴錚翻過護欄,朝著山林出發,很快就隱入那一片幽綠消失不見。

這是沈予當下能想到的最可能逃脫的方法。如果上了大路,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不敢回頭,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會追上來。

兩個成年男人的體力遠比他帶著一個小孩要好得多。

再被抓到一次,後果會是怎樣,沈予想象不到。

只能不停穿梭在灌木叢裡,挑沒人走的路,儘可能地讓自己隱蔽。

兩人走出去不知道有多遠,駕駛位的男人才慢悠悠地回到車上。

“唔唔唔……”

聽到動靜的男人回頭去看,疤男被膠帶纏著在後座上奮力的扭動。

他趕緊下車,開啟後座的門,揭掉男人嘴上的膠帶,“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爹,跑了,他們跑了,還不趕緊追!”疤男兇狠地說道,臉上還帶著膠帶的紅痕。

“哦哦,我這就去追,他們往哪跑了?”

“你大爺的,老子在這躺著,你覺得我能看見?你不會下去看嗎,剛下過雨,腳印總有的吧,這還要我教你。”

疤男此時如果能動,他一定會對眼前的男人狠狠地踹上一腳。

“蠢貨,把傢伙什帶上,見到那個男的,就給老子解決了他,不是愛逞英雄嗎,老子讓你逞個夠!”

疤男有些氣息不穩,但也聽出幾分咬牙切齒。

他把手上和腳上的膠帶扯掉,黏性太大疼得他呲牙咧嘴,心情更是不爽到極點。

轉轉手腕,臉上火辣辣得疼,疤男打著手電筒蹲在地上辨認了一下腳印。

“他們往山裡去了,你往上,我往下,我就不信,帶個小拖油瓶他能跑到哪去。看到嚴錚那個小逼崽子就打暈帶回來,看到那男的直接動手。”

“大哥,這山有點邪性,十幾年前,聽說有兩個綁匪就死在裡面了……”

“我去你媽的。”男人不等他話說完,一腳踹在他的腿窩。

“都走到這一步了,你跟老子說這個,你愛去不去,反正有那女人幫忙善後,等老子找到了人,你可別說老子半點不分給你。”

那人想想又動搖了,腆著臉笑:“大哥,別生氣,我說著玩呢,這就去找。”

“找到了說一聲,你小子別想私吞,沒我你一毛都拿不到。”疤男也動身翻過欄杆徑直往下去了。

“我呸。”那人看著疤男遠去的模糊背影,往地上啐一口唾沫。

夜長夢多,還是快點找到拿錢走人的好,跟著他幹活真是晦氣,男人心裡想著不自覺地加快了腳程。

天色已完全黑下,黑壓壓的一片沉寂,兩人一口氣走了很久。

沈予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周圍重巒疊嶂,幾乎沒有光亮。

剛下過雨的地面很是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