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裡頭說火熱也算不上灼人,就是在床上烙餅兒似的翻來覆去,眼睛一閉合,一會兒是青學決戰立海大的情景,一會兒是那人摸著淚痣揚著下巴傲慢淺笑的模樣。

還有一會兒,想起那一戰之後,雖然那人不提,他卻沒一日忘記的于歸之約……

雖然男兒在世言出必踐,總不免有幾分青檸檬一般的滋味,新鮮羞澀又有淡淡的甜蜜之意。

一時把手機拿起來、放下去,放下去又拿起來的,偏手冢又是個謹慎細緻的,那手機放的地兒,從來要離床榻儘可能遠些的,每回拿放,雖不至於要披衣走出門去,也不是躺上床上拿得著的,這般折騰不免就又費勁了點兒,到得手冢注意到時間時,那手機上明晃晃地顯示著“00:03”,竟是已然輾轉了兩個多小時。

算一算,日本那邊也該是八點出頭了,手冢算著一般對局時需要耗費的時間,以及龍崎教練在電話中偶然提及的那處別墅的球場數量,估摸著兩校合訓的時間也該到了,跡部也必是把越前好生磨合了一番……

之前也說了手冢最是個責任心強的,因深知此次集訓就是關東大賽上青學是否能獨佔鰲頭的關鍵,而越前在跡部的磨礪之下能得多少領悟,又是關鍵之關鍵,便再也忍不得,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回去。

跡部與越前的那一場比賽殊不輕鬆,雖跡部此時的網球水平比之越前仍有過之,但從來殺人容易,要指點人身手又不能給人傷著點兒汗毛皮肉的,卻不簡單。

跡部既然要好生兒把手冢特特託付的事情處置妥當了,這便不能只望著贏了越前,還需得在壓制他的同時,拿捏著不能真傷了累著他的手臂——到底青學與立海大的一戰雖暫時延期,卻也近在眼前,越前的狀態十分要緊。

跡部要忠人之事,便少不得將自己熬出一身兒大汗來,最終還是多虧了那球拍格外趁手,才七比五勝了越前。之後也顧不上和龍崎教練多做寒暄,約了青學回頭往他那別墅去後,便徑直帶著一眾人上了車回去。

接到手冢電話的時候,跡部正匆匆下車要趕去沐浴,結果一聽電話那頭的聲音,卻連一身汗意黏膩都忘了。

那邊向日和難得居然沒睡著的慈郎湊在一起,頗為奇怪跡部今兒的潔癖怎麼居然沒有發作?還是說那青學的破爛屋子確實有什麼古怪,害跡部鬼上身了?

兩隻小動物自以為小聲的嘀嘀咕咕,卻不知道三米外都能聽清他們兩個掰扯了什麼,忍足十分頭疼撫額:雖跡部此時心事兒都在小半個地球之外,無暇他顧,但真當他不會秋後算賬呢?小景小氣兒起來時,簡直連旁觀旁聽的都有數不盡的罪名兒好麼?

第37章 繁衍

因擔不起這被迫聽一耳朵就陪著小動物們加訓的苦楚,忍足少不得小聲提醒一句:“真要連一整年的甜點都給罰沒了麼?”

這確實是兩小動物的死穴,兩人瞬間噤聲。

忍足眯著眼睛打量了跡部一回,暗自鬆了口氣。

跡部也果然沒將兩隻小動物還不算過分的口無遮攔放在心上。

手冢說來比跡部還小三天,但也不知道怎麼的,跡部少年還沒換聲的時候,手冢卻已經在國二那年就度過尷尬的換聲期,只不過他體質關係,換了也還是偏於清朗脆亮的聲線,往日在部員面前又要維持部長的威嚴,便很有幾分清冷,但此時獨居室內與跡部通話,那聲音便顯得比往日私下耳語時更清緩幾分。

不至於像是女兒柔細,卻格外能如竹枝拂水,讓跡部心醉。

阿初在跡部身上四下亂竄,一會兒開著小花躲在跡部耳根兒上,聽聽電話那頭手冢的聲音、撓撓跡部小巧厚實的耳垂;一會兒又化成蔓藤將跡部的胸口心肺處繞住,聽那兒的心跳呼吸響,很是想不明白,電話那頭聊的明明都是青學部員的狀態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