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寧可自己委屈死,也得恪守婦道,怎麼會做這樣失了禮法規矩的事?太婆說她年紀大了,起睡不好定著時辰,不讓阿孃過去請安,就是去了,也拒在院門外不許進去,年前翁翁感了風寒,太婆只將我和阿孃攔在院門外,百般藉口不讓進去看望侍候翁翁,舅舅說說,阿孃有什麼法子?”

徐學士又氣又驚,攥著拳頭連連砸在旁邊几上,俞瑤芳淚眼花花看著舅舅接著道:“翁翁好了,當著眾人責罵阿孃不孝,太婆就坐在旁邊看著阿孃笑,舅舅說說,阿孃能怎麼樣?能說是太婆不讓她進去侍候麼?說了不也是不孝麼?左右都是不孝!外頭的酒樓、勾欄月月都有拿著小叔親筆欠條到侯府收帳的,阿孃顧著小叔的名聲,只好一筆筆替他還了欠帳,又怕小叔荒廢了時光,尋機會跟太婆說了,太婆卻說阿孃苛扣小叔用度,翁翁怎麼疼愛小叔,舅舅又不是不知道,也跟著太婆責怪阿孃苛扣小叔。”

第六十九章 告狀2(廣寒宮主百元捧場加更)

“她一個填房!”徐學士怒火上衝,俞瑤芳越說越委屈,眼淚不停的淌著,連哭帶訴:“翁翁和阿爹,舅舅也知道,萬事都好,就是耳根子軟,阿爹萬事只聽洪姨娘調遣,不管洪姨娘說什麼,他都過來責備阿孃,洪姨娘讓人稱她太太,用赤金步搖,用大紅,這都是越禮惹禍的大罪,阿孃不敢說,我看不過,跟阿爹說了一句,阿爹就罵阿孃不賢妒嫉,洪姨娘調唆阿爹說我不好,還說阿孃連我都教導不好,說樂寧徐家那樣的家聲不過是擔個虛名,比她差遠了,說阿孃不配為俞家婦,阿爹就聽她的,也跟著說阿孃不如洪姨娘賢惠,還說平日裡多虧洪姨娘替阿孃描補,舅舅聽聽這話!我每回氣不過要去尋舅舅說說這理,阿孃就責我不讀女書孝經,說我無論如何不該說阿爹的不是,罰我抄女訓孝經,阿孃說她姓徐,就是死,她也不能玷汙了徐家姑娘的清白名聲,可她就是委屈死了,這汙水還是潑的她不得清白啊!”

俞瑤芳哭訴的聲啞氣短,伏在徐學士膝頭一個接一個的哭嗝噎的喘不過氣。徐學士聽的咬斷牙根,彎腰扶起俞瑤芳:“好孩子別哭了,都是舅舅不好,是舅舅沒護住你們娘倆,讓你們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放心,舅舅就是拼著這名聲不要,也要給你阿孃討個公道回來!咱們徐家不怕他清江侯府!你且侍候好你阿孃,舅舅這就找他們論公道去!”徐學士說到最後,粗/漲著脖子,握拳重重砸在几上,‘呼’的站起來,帶的俞瑤芳幾乎跌倒,徐學士急忙彎腰拉起俞瑤芳安慰道:“好孩子,別怕,別哭了,好好侍候你阿孃,萬事有舅舅!徐家的姑娘斷不能讓人這麼欺到頭上!”

徐學士怒氣衝衝衝出別院,上馬直奔回城,一路奔到吏部。

徐尚書正跟幾個屬官議事,見徐學士雙眼紅腫含淚,盛怒之下的臉都變了形狀,驚的急忙散了眾人,看著徐學士急問道:“出什麼事了?這是怎麼了?”

徐學士語無倫次的說了早上聽到的閒言和別院俞瑤芳的訴說,一邊說一邊不停的砸著高几,懊悔的痛不欲生:“我就這一個妹妹,爹孃走前拉著我的手不放,說不放心妹妹,囑咐我照顧好妹妹,我竟……我真是豬狗不如!”

“你先靜一靜,先靜一靜。”徐尚書聽明白了原由,暗暗鬆了口氣,這不是大事,清江侯府這樣的人家,再怎麼都容易。

“這事我也聽說了。”徐尚書走到門口,叫人擰了溼帕子送進來,又倒了杯溫水遞給徐學士,見他仰頭喝了,才接著道:“小妹性子柔順,唉!”徐尚書嘆了口氣,柔順太過也不是好事,徐學士恨恨的砸著高几道:“當年若不是阿孃和先姚夫人自幼交好訂下這門親,小妹怎麼會嫁進這樣的混帳人家!沒什麼說的,和離!”

“你先靜一靜,”徐尚書拍了拍徐學士的後背:“這事說起來倒是咱們的不是多些,一來咱們知道小妹的脾氣,那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