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遮陽這一句讓眾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到這位身著紅衣的女子身上。

傅零月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對著遮陽欠身行了一禮,故作吃驚的開口:

“祭司大人說的可是民女?”

生母被削去皇后稱號,她不能在眾人面前以公主身份自居。

黑髮男子笑著點點頭,對著傅零月伸出手來,邀請道:

“煩請神女大人隨微臣到陛下那邊去。”

看著男子壯實的手臂,傅零月剛準備伸手搭上。

一直坐在前方獨自飲茶的少年忽然扭過頭來,對著她微微挑眉。

少年生的一副溫潤儒雅的矜貴模樣,如凝脂般白皙的面容之上,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彎彎,眉心中間一顆恰到好處的硃砂痣,又為他多了三分靈性。

“這身衣服倒是襯神女大人。”

傅零月愣了愣神,隨即微微一笑:

“民女多謝丞相大人謬讚。”

宴會大廳中央,遮陽圍著女子感嘆道:

“陛下,這就是微臣所說的那位將來會光耀北華的神女啊!”

王座之上的老皇帝看著與髮妻有五分相似的少女,臉色微微一變,並未做出任何表態。

反倒是一旁的皇后面露難色的追問著:

“大祭司如何斷定此女便是你口中的神女?”

座下的五皇女傅遠媚也跟著附和道:

“就是就是,怎麼可能是這個庶民?話說她居然還活著?看來冷宮也不像傳說中那麼冷吧。”

此刻傅遠媚心中的想法:區區庶民也敢身著一襲華服紅衣來這宮宴上搶風頭?也不知道母妃找的那些人是怎麼辦事的?怎麼還留下一個小的?

太子傅頤年咳了兩聲,語氣平靜的對著五妹傅遠媚說著:

“今日本殿壽辰,月兒是本殿叫來的。”

當年,傅頤年七歲,傅零月三歲。

他的母親,也就是現任皇后告訴他,他可愛的小妹已經在冷宮中和先皇后同去了。

為了此事,年幼的傅頤年甚至偷偷哭了好幾次,那麼可愛的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妹,怎麼就死了呢?

不久後,他特地去了一趟冷宮。

一進冷宮,他便發現了已經餓暈在地的傅零月。

但他不敢聲張此事,因為他知道,他的皇帝父親和皇后母親都不喜歡他可愛的小妹。

這十三年間,是他命自己的親信給冷宮那邊打招呼,每天給傅零月送去飯菜。

等到他逐漸長大,半夜的時候,他還會偷偷溜去冷宮給傅零月送些小玩意和書本打發時間。

偌大的皇宮之中。

傅頤年作為皇儲,可交心的人太少太少。

而對於傅零月來說,她這位善良的大哥,也是她人生的第一道光。

只是,太過良善的人不適合坐上那個位置。

他告訴她,他想出宮,去走遍世間的大好河山,尋遍世間的愛恨情仇,而不是居於這一方小小天地。

可是,黎民蒼生,亦是他割捨不下的責任。

思緒回攏,傅零月就這樣不卑不亢的站在大廳正中央,迎接著四面八方對她投來的目光,或是好奇,或是疑惑,或是嫉妒又或是不屑。

遮陽從一旁的神殿侍從手中拿過一把黑色的長劍,遞到傅零月手中,目光期待的對著女子說道:

“尊貴的冰雪神女,請您展示出您的力量吧!”

看著振臂高呼的某人,傅零月皺了皺眉,

這小夥沒事吧?這麼中二的臺詞到底在哪裡學的?

座上的傅遠媚把玩著塗著豆蔻的指尖,低著頭,對著一旁的三皇子輕蔑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