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用拳頭憤怒的捶著爹的肩膀:“就怪你,就怪你害了娘。”娘努力睜大眼睛,望著疤子說:“孩子,不,不能怪你爹。只能怪娘。照顧好孩子。”疤子疑惑的看著娘。漸漸地,孃的眼裡沒有了光,慢慢閉上了眼。爹再次老淚縱橫,聲音乾嚎:”老天,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疤子也嗚咽著,趴在孃的身上。孃的身子漸漸變得冰涼。

半響,爹忽然把娘放在地上,猛地搶起刀子,衝出了房屋。只剩下四五歲的疤子,嗚咽抽泣,孤悽一人,茫然無助的站在屋裡。他拉扯孃的手,要娘起來和他說話,娘卻始終無聲。他掰開孃的眼皮,瞬時卻又合上。他用嘴親孃的臉,那臉卻無盡冰涼。他用手掰孃的嘴唇,那嘴唇早已慘白。他呆呆地面對著孃的屍身,還有那空蕩蕩的房屋。他害怕孤寂,害怕空虛,更怕天黑。娘睡在地上不理他。他追出屋子找爹,爹卻毫無影蹤。他望著荒涼的四野,不知爹去到那個方向。他大聲哭喊,卻空寂一片,連一絲迴音也沒有。他又回頭看屋。屋子卻在沉默。這屋裡,曾經有娘、爹的無盡歡笑,有他們對疤子的擁抱。爹還曾經把他舉過頭頂,轉圈,逗他開心。娘還曾經教他唱小米謠,哄他入睡。娘給他盛飯,爹給他找筷子,他撒嬌的說筷子不好,要爹買新的。

而今,一切樓空,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疤子才四五歲,蹣跚學步,咿呀學語。四五歲,那是一個非常需要父母親關愛的年齡啊!母親死在面前,父親也被禽獸殺死於荒野。從今而後,疤子嘗百家飯,穿百家衣。嚐盡人間炎涼,吃夠殘羹剩湯。夜裡與狗同睡草窩,幸好那些狗都不咬他。白日流浪街頭,運氣好時有人施捨一兩個飯糰,運氣差時餓得發慌發痛。整日痴呆呆的望著那些孩子,身穿錦衣,口含糖果,在父母的懷裡恣意撒嬌。

眾人聽得刁疤子一番喃喃敘述,不禁眼眶盈淚。尤其是依依與劉小姐,早也用手掩面,低聲嗚嗚哭泣。

世人只道野花好來野花香,大路旁邊好做鴛鴦。茅草縫裡也隨意插秧。只圖一遭快活,盡把良心拋在一旁。哪管孩子哭泣,不怕以後遭殃。把持不定,喝不盡迷魂湯。精赤溜光,套活兒好比上天堂。向後來終敗露,才失悔不該荒唐。對不起結髮人,曾經拜天地相偎依同賞月光。跨橋過河手牽手,一對鴛鴦盡翱翔,本是歡樂時光。如今卻:結髮人淚眼迷茫,魄失魂喪,把個好家遭蹋精光。留下孤獨孩子,苦熬枯井喝稀湯。痴痴呆呆,襤襤褸褸,瑟瑟縮縮,猶如乞丐模樣。倚牆追憶往昔甜蜜,此時無盡淒涼。痛心疾首,抓天問地,第三者露出真模樣。水裡弄殘月,看盡落花流水自彷徨。血灑草莽,盡把命喪。瞬時快樂原是做夢一場

六十三六妹失蹤

且說呂一鬆們憑著二人合力瞞天過海,逃出生天,離得孤島。向著北方急急趕路。

偶爾碰到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一個賣蕎巴的農夫在旁邊坐著啃蕎巴,馬車上還有許多沒有賣完的蕎巴。瞧著他啃得甚是香味可口。幾人不禁口水流出。梅里浪對呂一鬆說:“二哥,不如我們買一個吃吧。”呂一鬆看著,卻又心下惑疑,此人莫非是陰陽雙煞派在這兒的使陰謀詭計之人?難道他那食品裡有毒?他心下甚是疑惑。燕裡雲也是餓得心慌。看著呂一鬆的懷疑,他呵呵一笑說:“我有辦法。”他走到近前,說:“蕎巴怎麼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