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鋤把,用衣袖擦拭額頭的滴滴汗珠。望著這一片莊稼,心裡充滿由衷的喜悅。想著已經退隱江湖,不再過問武林是非,不再刀頭舔血,務弄一地菜畦,墾荒,撒種,澆水,鬆土,施肥,輕鬆自在,生活原來可以如此安靜閒適。心裡甚至想應該早一點兒歸隱,省去許多煩惱。

哪知樹欲靜而風不止。

忽然,一把寶劍飛過來,他將身一扭,順手一超,頓時就將劍抄在手裡。立時,那邊響起一個笑聲:“退隱江湖,寶刀未老。”他轉眼一看,卻不正是王湖陽,一個多次請他殺人的主顧。王湖陽走過來,望著滿地的悠悠菜畦說:“喲!弄得不錯嘛!像模像樣的。長勢喜人喲!”鷹浩峰謙遜地說:“哪裡?隨便弄弄。”王湖陽冷笑說:“那你在七峰山也會弄喲!”鷹浩峰瞬時吃了一驚:“難道七峰山是你的地盤?”王湖陽冷笑說:“可不是?辛苦經營一番,卻被你多管閒事,橫插一腳,搞成水中月亮。”鷹浩峰手足無措的說:“那是,那是情非得已。”王湖陽盯著說:“難不成他們花錢僱你?”鷹浩峰誠懇的說:“這是因為桃李七俠的老五燕裡雲是我的二徒弟。”王湖陽一怔:“燕裡雲是你的二徒弟?”鷹浩峰苦笑說:“是呀!不知他如何成了桃花老怪的門下。”王湖陽掂量說:“那就叫他退出,加入我的人馬。如何?”鷹浩峰為難的說:“我那徒弟,一向固執,只怕?”王湖陽恨恨地說:“還有你那個徒弟飛流,我曾經救他一命,他卻恩將仇報,在七峰山壞我大事,簡直罪該萬死。”鷹浩峰瞬時明白過來:感情飛流為什麼會在七峰山效力,原來卻是如此。受人恩惠,不好推辭。王湖陽說:“你師徒三番幾次壞我大事,你看可有話說?”鷹浩峰望著他說:“事有蹊蹺,有時是情非得已。”王湖陽冷笑起來:“好一句情非得已!現在我要你去殺一個人。如何?”鷹浩峰雙手一攤說:“我已經退隱江湖,不再過問武林之事。”王湖陽望著他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麼,你看看你手裡的劍。”鷹浩峰只顧著與王湖陽答話,未曾看一眼手裡的劍。此時聽王湖陽一說,頓時覺得此劍頗有來歷,趕緊低頭一瞧。立時大吃一驚:“這不是飛流的劍嗎?”王胡陽微笑不語,鷹浩峰著急得說:”飛流他在哪兒,為什麼你會有他的劍?”王湖陽慢條斯理的說:“我本來都找他不著。是他自己發昏,也是天助我也!他竟然自己去到我的島上,被我的美色們迷住,自縛手腳。真是君自入甕,我只好請他多留住些時日。在這段時間裡,我特意來請你辦事。”鷹浩峰大喝:“你是在威脅我。”王湖陽抬頭看著藍天,說:“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像我們以前那樣,叫做合作,交易。”鷹浩峰急得不知如何才好。他又說:“你知道。我已經歸隱,為什麼要來打攪我?”王湖陽蹲下看著碧綠的蔥苗說:“小小菜畦,本是在江湖的範圍內,何談歸隱?”鷹浩峰沉默半響,說:“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說吧,要殺誰?”王湖陽一字一句的說:“桃李七俠。”鷹浩峰大吃一驚:“桃李七俠?”王湖陽點頭。鷹浩峰嘆氣說:“為什麼是他們?”王湖陽恨恨的說:“他們幾個三番五次壞我好事。七峰山寨易主;救出已被迷住的悟遠;寇準本是囊中物卻被他們劫掠;呂一鬆故作瀟灑,奪走李盈盈的心。我恨他們,我要他們統統死。”說到最後,王湖陽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鷹浩峰為難的說:“桃李七俠師出桃花派,武藝絕倫,我一個人根本就。”王湖陽笑笑說:“你不是在七峰山救過他們嘛?”鷹浩峰嘆息說:“那又如何?難道他們會自縛手腳任我宰割?”王湖陽恨恨的說:“反正我已經因為得不到李盈盈,已經找到藉口將他們全家親自殺死,這個訊息目前他們還不知道,你就故意去告訴他們,一來因為李盈盈他們會方寸大亂,二來你方便尋機會下手,俗話說家賊難防。如此豈不容易?”鷹浩峰再次嘆氣說:“好吧,也只有如此。但是燕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