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含翠好受一點?”

籬疏看著窗內,遲遲不敢進去,含翠每咳一聲,都讓她疼得撕心裂肺。想見,又怕見。

“有是有,但是會縮短含翠姑娘的壽命。”桂嬤嬤猶豫了一下說道。

籬疏聞言雙膝一軟,差點沒跪下去,怎麼會是這樣?是讓含翠飽受病痛的多活一天還是讓她身體無恙的少活一天?

“姑娘你沒事吧?”桂嬤嬤覺出她的異樣柔聲問。

“沒事,怎樣能讓含翠少些痛苦?”

“回姑娘的話,有一種極樂花非但可以減輕含翠姑娘的病痛,而且能讓她忘卻所有憂愁,只是此花有利就有弊,使用的話會產生劇毒。”

籬疏緩緩閉上眼,痛苦不已:含翠我該怎麼幫你?

“哪有這種花?”

“現在去找的話估計是枯枝敗葉,倒不如去藥鋪看看。”

“好,我們現在就去。”籬疏只想減輕含翠的病苦。

桂嬤嬤抬頭看看天,猶豫一下道:“天快黑了,要不明天?”

“現在。”

籬疏說完轉身就走,桂嬤嬤快走一步扶住她,“姑娘,有句話不知老奴該不該說。”她想了許久才開口。

“說吧桂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含翠姑娘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姑娘倒可以幫幫她。”

籬疏腳步一頓,恍然:只顧著痛苦了,卻忘了罪魁禍首。如果讓他逍遙自在,含翠定會死不瞑目。

“謝桂姨提醒。”

傍晚的街頭,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落日的餘暉悄然潑灑,顯得幾分安詳靜謐。

籬疏下得馬車走進藥鋪,桂嬤嬤緊跟身後,本來要扶著她的,姑娘說什麼也不肯。

“店家,要幾兩極樂花。”籬疏走到櫃檯前對昏昏欲睡的店小二道。

“極樂花?”店小二一個激靈坐起,“哪裡有極樂花?”

籬疏聞言看了看身後的桂嬤嬤,桂嬤嬤接話:“就是生長在溪水泮的野花,五顏六色的可好看,服用此花可以使人忘掉痛苦。”

“哦,沒聽說過什麼極樂花。”店小二懶洋洋的說。

“極樂花?還買極樂花,乾脆去極樂世界得了。”一個嘲諷的聲音驀然響起。

“有種你再說一遍!”籬疏聲色俱厲,鳳眸迸射寒光。

“咦,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讓我說我就說那多沒面子啊。”來人痞痞一笑,快步往前走,想是那打沒白挨。

“陸朝陽你……”

“算了姑娘,逞口舌之快有什麼意義。”桂嬤嬤急急拉住她手臂,陸朝陽是陸相獨子,能別招惹就別招惹。

籬疏深吸一口氣,轉身朝外面走,看著他們上馬車離開,心如鈍刀割破。

“姑娘彆氣壞了自己,姑娘的心情老奴深有體會,但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姑娘有何打算,老奴定當肝腦塗地為姑娘效命。”

籬疏聞言臉色有所緩和,“謝桂姨提醒,以後我定不會這麼衝動。”

“這樣老奴就放心了。”桂嬤嬤長舒一口氣。

這時噔噔噔跑過來一個七八歲孩子,“大姐姐,那邊的大姐姐找你。”孩子說著指了指胭脂攤前。

籬疏往前走兩步,扭頭看過去,只見側顏,妝容精緻,一件藍色斗篷,上面繡著耀眼的金牡丹,端的是雍容大度,貴氣無比。

這婦人有幾分熟悉,但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籬疏正在思索,桂嬤嬤臉色驟變。

“桂姨,那婦人你識得?”籬疏注意到她的變化輕聲問。

桂嬤嬤微微點頭,“那是當今德妃娘娘。”心中有個不好的念頭。

“哦,我說有那麼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