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如同一頭髮狂的猛獸,在長安城的上空橫衝直撞,將廢棄宅院的破舊門窗吹得哐當作響,那聲音尖銳刺耳,彷彿是無數冤魂在淒厲地哭號。屋內,李林甫和楊國忠還在小聲謀劃,昏黃的燭火在狂風的侵襲下劇烈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映照出兩人疲憊又焦慮的面容。

突然,一陣陰寒刺骨的氣息悄然瀰漫開來,彷彿一層寒霜瞬間籠罩了整個屋子。燭火猛地暗了下去,原本就昏暗的房間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

“誰?”李林甫警惕地大喝一聲,手迅速按上腰間並不存在的佩劍,他的雙眼在黑暗中瞪得滾圓,像兩盞探照燈,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多年的朝堂鬥爭和與妖族周旋的經歷,讓他對危險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

“哼,是我。”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腥氣,彷彿是深海中腐爛的味道。只見一個身形高大、周身纏繞著黑色霧氣的身影緩緩浮現,那霧氣如同一團團活物,不斷翻滾湧動,正是黑蛟妖主,妖庭的相國。

楊國忠臉色驟變,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雙腳在地上慌亂地挪動,差點被椅子絆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問道:“黑蛟妖主,你怎麼來了?”曾經,他們為了共同的利益與赤鳳妖主結盟,可如今赤鳳妖主已死,局勢大變,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黑蛟妖主那對豎瞳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光,如同兩團鬼火,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彷彿在打量著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姓楊的,別怪老子不再幫你,赤鳳已死,這合作也該結束了。”他的聲音如同寒夜中的冰碴,冷硬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楊國忠急了,他的雙眼瞬間瞪大,上前一步,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黑蛟妖主,咱們之前可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怎能說走就走?我們為了你們妖族,在朝堂上也費了不少心思!”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

黑蛟妖主發出一陣冷笑,笑聲中滿是嘲諷,那聲音彷彿一把把利刃,割在楊國忠和李林甫的心上:“說好的?你們人類最是狡詐,如今赤鳳已去,你們對我們妖族還有什麼用?安祿山手握重兵,能給我們提供更多好處,幫我們更快拿下大唐,我們為何還要守著你們這兩個落魄傢伙?他的軍隊可以幫我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而你們,現在不過是兩隻喪家之犬!”

李林甫眉頭緊皺,額頭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個“川”字,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沉聲道:“黑蛟妖主,你別忘了,我們在朝堂多年,人脈廣,能給你們提供不少訊息。安祿山雖然兵強馬壯,但他心思難測,未必會真心與你們合作。他的野心可不小,說不定日後會反過來對付你們妖族。”他試圖用言語說服黑蛟妖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盼。

黑蛟妖主不屑地嗤笑一聲,那笑聲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就憑你們現在這狼狽樣?自身都難保,還談什麼人脈?至於安祿山,他的心思我們自然清楚,但眼下他的價值比你們大得多。他的軍隊能為我們開疆拓土,你們能嗎?”說著,他周身的黑色霧氣翻湧得更加劇烈,隱隱有攻擊的態勢,霧氣中似乎還隱藏著一雙雙猙獰的獸爪。

楊國忠還想再爭辯,李林甫伸手攔住了他,對黑蛟妖主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強求。但望妖主日後行事,別太過分,否則,大唐百姓不會放過你們,天道也不會容你們肆意妄為。”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雖然表面上鎮定,但心中卻在擔憂著大唐的未來。

黑蛟妖主仰天大笑,笑聲在屋內迴盪,震得房樑上的灰塵簌簌落下:“天道?等我們拿下大唐,這天道也得改改!你們人類的規則,在我們妖族的實力面前,不值一